纪大了,老眼昏花,可心却不糊涂。”魏铭冷哼道。
“既然大人心思澄明,那应该知道凌晃他根本就不想将此事摆到台面上来。”周文鑫眼中闪着清冷的寒光,“今日若不是大人您在场,凌晃必定还会能拖一时是一时,凭我一个礼部尚书是劝不住他的。更何况,国库的亏空是一朝一夕就变成今日这番模样的吗?既然早就已有预兆,为何户部却迟迟不上奏朝廷,仍由事态愈发严重下去?这些大人难道都不知道吗?”
周文鑫的每一字每一句皆犹如一道道惊雷,震得魏铭心口发颤。他缓缓闭上了布满皱纹的,深吸一口气,似是压制住胸口的剧痛。再度睁开眼帘时,眼中已是充盈了疲惫与哀恸。“我怎么会不知道。凌晃为人圆滑,不想得罪那些朝廷巨绅,皇亲国戚。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为此事而碍着他的升迁之道。哎,不知从何时起,朝廷竟变得….”
想到近日接踵发生的大案子,六部官员一个接着一个纷纷落马,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开始一次次皆示于人前,心惊的同时更是发人深省。如今朝中奸佞当道,乱象横生,虽然他一直都极尽所能与霍培安一党抗衡,可他毕竟已到风烛残年,纵然他有心严整,只怕也是鞭长莫及。若真到了他驾鹤西归之时,朝廷不知还会变成什么模样。想到此处,魏铭更是难过得哽咽起来。
周文鑫见魏铭痛心疾首的样子,也不忍再咄咄逼问,声调逐渐缓了下来。“所以下官今日刻意安排大人一同在场。大人您是朝中少有的一股清流,凌晃也知道您个性耿直,一旦让您知道了,那这件事就是怎么也瞒不住了,如此方可逼着凌晃揭露实情。还请大人能不计下官擅作主张之过。”
魏铭无力地摆了摆手,“正如你所说,好在眼下朝廷还有时间和功夫去解决此事。到时若是户部心力不足,必要的时候,老夫也不怕做这坏人。”
“今日下官将大人您找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周文鑫急忙摇头打断了魏铭的话,“大人万不可出面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