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亮银甲,来自刀峰天宫。
即便早已开天辟地数百年,对于眼前的萧易,天兵也没有丝毫的轻视,这是源自心灵的认可,否则即便是太上弟子,身在战皇殿也没有丝毫的特殊,甚至不如很多天兵,对于他们而言,到处都是禁地。
这也是来到西域战皇殿后,为数不多的被萧易所认可的,适者生存,强者为尊,却也要平等,矛与盾,缺一不可。
石太一先是微微一怔,等看到天兵温和的目光,便明白了什么,却也愈发沉默了。
没有多说什么,萧易迈开脚步,慢慢走进朦胧的灵雾中,与离恨二人同行。
“保重!”
直到三人的身影快要被灵雾淹没,婆娑紫竹下,石太一才最终吐出两个字,字字铿锵,如刀枪剑鸣。
……
战皇台。
今日四方云雾尽散,风轻云淡,朝阳如火。
十丈战皇台上,一名中年天兵吹响战争号角,穿着最破旧的兽皮坎肩,身上布满伤痕。
战皇台一边,是逐渐到来的年轻强者,另一边,则是身披亮银甲,战戈指天的战师,每个人的目光都无比肃穆,而看向战皇台上那道身影的目光,除了郑重外,还有一丝深沉的艳羡。
只有天路上杀敌最多的战兵,才有资格在这样的百年盛事上吹响战争号角,那一身兽皮坎肩,是中年天兵的亲人亲自缝制的,哪怕过去了数十上百年,早已接近糜烂,也不曾抛弃,因为只剩下了思念,这是唯一身在黄土之上,还能够触摸的东西。
至于那满身的伤痕,则是血与火的见证,对于一名征战多年的战兵而言,光滑无痕的血肉反而是最大的耻辱,只有将每一道伤痕保存着,看着新老伤疤的交替,才能够在心中一刀刀铭刻,到底过去了多长的岁月,随着每一道伤痕的烙印,心中的战意也就愈发旺盛。
这是一支千人战师,每一名战兵身上都散发出来铁血之气,亮银甲上一片斑驳,都是刀枪剑痕,有的人少去了半只手臂,有的人缺了一只耳朵,还有了断了半只脚掌,有的人瞎了,有的人聋了,还有的再也开不了口,深埋黄土下,这些老兄弟,将他们的骨灰带来了,灰色的石罐没有捧在怀中,而是放在身边的地上,一只石罐一个位置,这是要告诉所有人,哪怕人死了,骨灰也还在。
属于西域战皇殿的直属战师,他们征战在血与火最浓烈的天路上。
战皇台一侧,到来的年轻强者们目睹了这一幕,目光都变得沉重,没有几个人开口,这个时候,往日的一些恩怨因果是那么可笑。
战争号角一声接着一声,苍凉而粗犷,穿破云霄,直达九天,也到达每个人的心灵深处,有人发现,战皇台上,中年天兵手中灰白的号角上,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斑,一块又一块,如同烙印的最尊贵的图腾。(写得动情了,花得时间长一点,磨一下,第三更三点左右,大家放心,一定送上,今天的两更也不会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