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清楚,不过碍于别的原因,竟然自杀也不明言。先生自己还是多加小心,夜已经深了,就请先生回府。”又提高音量喊道:“圭儿。”
片刻之后,就见于圭入内,问道:“父亲有何事吩咐?”
于禁道:“替为父送李先生回府。”又对着我道:“某膝下只此一子,望先生多加照拂。”
我知道于禁之病,既在于家人全死,更在于汉室不兴。于禁此番叫我前来,也并没有加害的决心,只是看中了我作他的衣钵继承人,跟着他的“遗志”走,以光复汉家天下为己任。在他的眼中,刘备虽然比曹操好一点,但是也绝对不赞成刘备称帝。
我起身看着这个历尽沧桑的老人,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理想”,劳累一生,还想拖我下水,心里的滋味真是很难形容,惋惜,钦佩,还是嘲讽?我必恭必敬地向于禁行了一礼,心中默念道:刘备死后,只要刘禅不为己甚,我还是会继续效忠于他,倒不是因为他姓刘,而是我别无选择。
我在于圭的陪同之下,和叶枫一起回到前将军府。于禁为什么要支开儿子,我心里也明白,不过让他活着听到曹丕篡汉的消息,还不如让他怀着一丝希望,和他的四个中心的属下一起离去,我只能祝他们一路走好。
于圭原本口才不错,这一路之上,也是沉默寡言,父子心意相通,于禁之事,想必他也能瞧出端倪。回府之后,于圭告辞,我本当宽慰几句,却又无从说起,只得道声珍重。于圭含泪而去,叶枫看着他的背影,道:“老将军早已心灰意冷,了无生趣。这心结不开,只怕…..”
于圭这回去怕就要办理后事,还谈什么解开心结?我转身入门,就有家将上前,道:“先生,关小姐在后园等候多时。”
关凤?看来也多半是为了马良之事,我指着叶枫道:“将这位小哥带去客房休息,不可怠慢。”又对叶枫道:“我还有些事情,你先下去休息。”
叶枫嘿嘿一脸奸笑,想是听到“小姐”二字产生了无数的遐想。这年头这些小子,丝毫没有比后世晚熟。等那家将带叶枫下去,我才独自往后园走去,心中也在考虑李韦的话,应该给马良的死编造一个借口,可这一时半会如何能就编出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心中不由暗恨马良,你回荆州之后,再死也不迟,干嘛非要死在我的行辕?简直就是添乱。
我不喜欢别的花卉,所以院中只让人种了些兰草,这些淡淡的气息,却也沁人心脾。关羽孝期未过,关凤仍是一身素装,粉黛不施,这“淡妆浓抹总相宜”大概便是说的她,出尘脱俗。我抬眼看着她,心中暗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是好事多磨,要是当年不去帮孙权攻打淮南,现在说不定小李兰都不止一个了。想到此处我心中又暗自摇头,难道这两年身体没有变化,心境却老了?已经在想成家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