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复起身道:“大军过年粮草,陛下已经差人前来催讨,还忘大人能主持此事。”
“这事一向不是大人亲自主持么?”我淡淡道:“既然白帝无粮,吾又能如何?”
陈到急忙道:“陛下诏书上明言,大人为主,下官协助,万万不敢越俎代庖。”
我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前几个月没有见你来我这请示,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想找人推卸责任?口中却道:“催粮的文书,本官已经发往各郡,再等些时日吧。”
陈到却道:“这个下官也知道,只是各郡粮草都已集齐。只有成都的粮草,按公文的时日计算,前日便该到达,今日都不曾见有踪影。下官担心途中出现意外,所以想请大人下令,派点驻军前去打探接应。”
“白帝驻军不都是大人的部曲么?”我道:“这调派之事,何需本官下令?”
陈到又道:“下官心念城中粮草,无暇分身,所以接应一事,想请大人或者郭长史走一遭,不知大人愿否?”
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我好歹也是堂堂尚书令,哪里轮得到他陈叔至为我安排任务?我心中虽然着恼,脸上却不变神色道:“此事就有劳大人与伯济商议,本官今日身体不适,恐不能鞍马行军。”
陈到也知道我心中不乐意,道:“郭长史是大人属官,这事还是大人与他说说,如何?”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不愿意前往,自然也不想叫郭淮去,便道:“蜀道艰难,粮草输送不便乃是常理。再者这一路未闻有匪患,大人多心了。”
陈到见我执意不愿前往,脸上神色转寒,道:“陛下以此大事托付大人,大人岂畏惧艰险,而不肯操劳。”
我打个呵欠,懒懒道:“粮草在白帝赴荆途中出事延误,是本官失职,若是在成都到白帝之间延误,那是诸葛孔明之责。陛下若要追究,也与吾无关。”
“大人这话未免太偏。”陈到不悦道:“同为陛下效力,何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