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又恐汉中有失,乃以将军忠勇严谨,举荐将军代为镇守。”
“哦?”王平脸上也有些惭愧之色,毕竟他也出卖过魏延,复问道:“魏镇北当真这般言某?”我急忙道:“吾怎好欺骗将军?”反正魏延也确实说过那几个字,我也不算是说谎。王平沉吟良久,方才叹息一声,起立道:“蒙将军与魏镇北厚爱,尽可放心离去,某誓不让魏兵踏入汉中一步。”终于等到他这一句话,我暗自长吐了口气,汉中局势又定,孔明在巴东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在后院放了这么大一把火吧?
两日之后,王平移驻南郑,与魏延稍作交割,我便与魏延带着三千汉中兵马南下。汉中南接巴西郡,便是当年张飞镇守之地,军马一路之上日夜兼程,非一日便近郡治阆中地界。魏延便私下谓我道:“巴西郡守阎芝乃孔明心腹之人,某等行军须得谨慎。”我笑道:“兄为助孔明而来,若藏头匿尾,岂不更让人心疑?”魏延点头称是,于是军马大张旗鼓,便往阆中而来。魏延还先使人通报阎芝,令其准备劳军之物。
及至城外十余里,便见一小队骑兵迎面而来,当先将官见魏延旗号,下马肃立道旁,朗声道:“郡中末吏狐笃恭迎镇北将军。”魏延打马上前,冷眼看着来人,喝问道:“你家太守缘何不亲自来接本将军?”言辞傲慢,正是魏延本色。
狐笃听后眉头稍皱,却碍于身份,仍旧答道:“阎大人已经在城外等候多时,只是将军许久不至,特命卑职出迎数里,先行打探。”魏延“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便挥手示意他在前引路。狐笃便略一行礼,翻身上马,先使人回报阎芝,再与魏延一起缓缓前行。
我为隐藏身份,乃着军士衣甲,跟在魏延身后权充亲卫,在后面听着“狐笃”二字,颇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有这号人物,不由多打量了一番,暗自留心。又见其对魏延言辞冷漠,多有不喜之色,魏延现在可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若能讨得欢心,对狐笃这样的州郡小吏来说,是多有裨益之事,狐笃如此倒让我愈发惊疑。
果然如狐笃所言,阎芝早备好牛羊美酒一应劳军之物在城外等候,见魏延前来,便急忙上前跪拜道:“下官拜见将军。”魏延虽加镇北将军,但也是汉中太守,阎芝原不必行如此大礼,却因知魏延是去帮孔明夺权,成事之后必有重用,是以加倍地逢迎。我看着便有些恶心,再看狐笃脸上不悦之色更浓,才想着此二人真是鲜明的对比。
魏延也不打算入城,就地让军士安营扎寨,自己与阎芝寻得一处僻静场所,摆开酒肉,吃喝起来。阎芝先是敬了魏延几杯,阿谀之词不绝于耳。魏延倒似乎见怪不怪,不论什么言语,都是照单收下。酒过数巡,阎芝乃靠上前少许,低声道:“将军可否暂时摒退左右?”魏延扫了他一眼,不悦道:“本将军手下皆是心腹之士,汝有何言但说无妨。”
“是,是。”阎芝仔细看了看我与魏延身后的几名家将,才低声道:“下官闻将军欲往助丞相与李兰相争,这几日也尽募郡中之兵,计有五千之数,愿随将军前往。”魏延不由脸色一变,我也大为吃惊,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阎芝为了向孔明示好,也去弄了五千兵马来。魏延手下都只才带了三千,虽然都是能征惯战之兵,倒不惧阎芝的新募乌合之众,但若是一起行军,终是一件让人头疼之事。
阎芝见魏延脸色有异,还道自己说错话,急忙闭口不言,不住思量究竟错在何处,片刻才恍然道:“下官虽然带有兵马,却是将军麾下,日后丞相论及功劳,仍是将军居首。”魏延也觉自己失态,乃将错就错,举杯笑道:“既是如此,那便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