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吴侯此刻心中最想做的是何事?”诸葛恪不意他有此一问,微微摇头,暗道:我身为臣下尚且不知,难道你这外人还能知道么?
严鹏哈哈一笑,只附耳在诸葛恪耳边细语几句,诸葛恪顿时神色大变,分不清究竟是欢喜,还是气恼。末了,严鹏又道:“大人若能进言此事,非但吴侯感念大人之功,便是我家将军也不能忘大人之德。”诸葛恪又是不解,问道:“这事却又与大将军何干?”问处之后,方又恍然大悟,随即笑道:“大将军果然好心计。只是不知大将军何以料定下官会劝言吴侯?”严鹏也跟着笑道:“此皆大欢喜之事,大人又不是傻子,怎会不愿意?”诸葛恪神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笑道:“正是,正是。”
在笑声之后,严鹏匆匆告辞,赶往大将军府。书房里,李兰正在练字,头也不抬,便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严鹏行礼答道:“诸葛恪极为动心,必能按将军之意行事。”李兰点了点头,复道:“那你回去准备吧,明日随诸葛恪前去吴中。”
严鹏告退之后,吕容又推门而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上前为李兰研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兰竟然也有了练字的习惯,而翻来覆去只写着一个“疆”字。“是打算向孙权动手了么?”吕容本不想问,也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兰点了点头,仍旧一笔一画地写着。吕容又问道:“以前你极力避战,现在却一心求战,为何?”李兰又写完一个“疆”字,弃笔道:“以战止战,难道我还真要让子子孙孙都生活在战乱之中么?”
“不是。”吕容直直地望着李兰双眼,道:“你心中必然还有其他的苦衷。”李兰哈哈一笑,移开目光,道:“哪里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苦衷?你下去吧,我还有些事要考虑。”吕容虽然明明知道李兰心中有事,却也无可奈何,缓缓走出房间。
李兰又复提笔,只写了一个“疆”字,便又重重掷笔在地,跌坐在木椅上,口中喃喃细语。声音极为细小,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遇土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