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水壶,续上水。
“莺儿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崔学德饮了一口茶水,感应着牙齿间的香气,开口道,“只是人都有亲疏远近,父亲我也不想自己看好的一个门下弟子去做出头的第一人啊。带头大哥光环加身,但几个人能有好下场?”
“舍生取义,自得其所。”
莺儿有自己的道理,振振有词道,“路都是自己选的,有得有失。”
“我看这个小家伙可不是什么舍生取义的性子,”
崔学德眼神老辣,他虽然看不透陈岩的用意,但知道自己的这个门下弟子很精明,索性不再多想,只是道,“莺儿,你去传几句话,让我们崔家在云州的势力全力协助陈岩。”
“嗯,我知道了。”
莺儿答应一声,下去安排。
崔学德又饮了一杯茶,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霜花绿竹,苔藓爬墙,彩翠交映,生机勃勃,喃喃道,“自己选择的路,就自己走下去吧。”
金台府,神庙。
古柏森森,黑岩沉沉。
斑驳的光华落在地上,交织成或大或小的光晕,没有往日的庄严,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压抑。
重重叠叠的神光升腾,化为宝座,神灵居于其上,都是沉默寡言。
事情这几日发酵,来自于士林,官府,民间,各种的指责,不要钱地涌了过来,首当其冲的金台府众神灵们是被抨击地抬不起头,颜面无光。
可以说,现在神灵们遭受到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各种和他们利益冲突的势力迫不及待地将各种屎盆子扣在他们的头上,躲都躲过去。
一时之间,真的有一种世界皆敌的感觉。
身为众神之首的五陵公心里正破口大骂,岳王公这个家伙惹了祸事,现在躲在神土中沉睡不醒,这个大锅可是要自己等人背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诸位,”
虽然焦头烂额,但五陵公作为首领,是主心骨,表面上很平静,很沉稳地道,“我们不能干看着不动,要消除风波,给舆论降一降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