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几十倍的兵力去围困几百名聚集在一起的盗贼或是匪帮,这最终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但即便如此,让敌人从手指缝隙间溜走的大笑话也屡有发生。
拉齐斯伯爵倒不是个笨蛋,他一眼就发现这个所谓“经典战术”的漏洞所在――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他一早就知道文森特将军的脑袋里只有这么一个隔夜的馊主意,早就有了应对之法:
“将军阁下,如果是这样,我们的那支‘奇兵’就要在克里特人的占领区进行长达二十天的行军,先不说他们会不会遭遇伏击,您能保证二十天后克里特人不会从别的地方打过来吗?您能保证二十天后银盾城堡的守军和补给会不断增加吗?”
“这是战争,我们总要冒一冒风险!”文森特将军似乎觉得遭受这样的质问让他脸上无光了。
“都城就在我们身后,我们已经没有冒险的资格了!”拉齐斯伯爵的话虽然是出自私利,但却也有他的道理。
随着几位大人的吵嚷,参加争论的军官数量渐渐多了起来,会议厅中的气氛变得古怪而不友好。我刻意留心了一下,似乎发现了繁复的争论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支持全力攻打银盾城堡多半是在皇权之争中加列特公爵的支持者,加列特公爵本人的领地也在南部平原上。如果放任克里特人胡作非为,加列特公爵一党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将会大打折扣,直接导致在国内的权利之争中居于下风。
这也正是军务大臣一党主张拖延战局的主要原因吧。
弗莱德坐在会议室正中的桌子上,他的精神很不好。米莉娅的离开几乎抽走了他所有的乐趣,他不顾米拉泽男爵的坚持,坚定地拒绝了所有社交的邀请。不过,男爵的确是处理这种问题的老手,他不知透过什么渠道,将弗莱德与米莉娅之间的感情故事添油加醋地在王都有名的夫人小姐之间传播,赚取了不少善良女性的眼泪和好奇心,让他非但没有因为拒绝邀请而显得失礼,反而在这种口耳相传的亲密交谈中变得让人敬重和爱戴。当然,弗莱德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成了辰光城诸多高贵女性心中情圣的代名词,只是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埋在堆积如山的战报和计划里,恨不能把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直接省略。我们都曾劝说他,让他好好休息,可这没有什么作用。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朋友们。这并不是个好办法,我也知道,可是这大概是目前唯一能让我放松心情的方法了。请不用为我担心,我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
的确,他大概是我们中唯一不需要提醒、不需要劝告的人,他机智、冷静,总能够正确地判断事物。可一个人的情感是不受理智控制,当他面对自己的心情时,做得最好也只能够用错误的方法去做正确的事。
现在,他正用右手托住自己的额角,斜靠在椅子上,用一种嘲讽和无奈的目光去观察正在发生的这出军中闹剧。即便除去情感的波折,我也有些同情我年轻的朋友:尽管他名义上已经执掌了军队的大权,但涉及皇位的党派之争大大削弱了他的权利,让他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发挥他超卓的指挥能力。他就像是身处狭窄夹缝中的武士,空有绝世的本领,却被两块坚硬的岩石困住了手脚,连自己的武器也无法拔出。
而我们在这个他需要帮助的时刻却无能为力。事实上,按照我们的军衔和身世,能够坐在这个会议厅中就已经是弗莱德格外争取来的结果了。在这张长条形的会议桌上,我们坐得离弗莱德如此之远,远得几乎要坐到墙壁的另一侧去,远得几乎要看不清他的面孔。对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我们,根本不可能再有表示看法的资格。就算是有发言的权利,我们也绝不能开口,因为我们都清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我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给弗莱德带来无尽的麻烦。我们所能够做的,就只有一声不出,保持沉默。
沉默,这就是我们能够为弗莱德提供的最大的帮助。
“这群该死的白痴,就连红焰的骡子也比他们会打仗。”雷利小声地抱怨着。我吓了一跳,忙拍了拍他的膝盖,让他不要再继续他的抱怨,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弗莱德这时候望向我们,我稍稍挥动了一下手臂,示意他继续忍耐。
这时候,米拉泽男爵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会议厅中:
“各位大人们,我想,我们可以先归纳一下目前的问题。”
男爵最近的表现已经深深赢得了在坐诸位高官的注意,他的机智聪慧的头脑和不漏破绽的处世方略,尤其是他最近表现出的“与弗莱德将军之间深厚的友谊”让人们不会因为他的爵位而贬低下。在许多场合,人们几乎已经把他当作的弗莱德的代言人,尽管这些不尽属实。
“我们所要处理的问题不过就是以下几点,第一,我们要尽快赶到南部平原地带,以免今后的战斗出现意外……”
他的话让加列特公爵一党大声附
第七十四章 混乱的战前会议-->>(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