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军官,只是一个平庸的普通人罢了。我既不能帮助我的朋友出谋划策,也没有能力在他的队伍最前端攻城掠地。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处理他身边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繁琐小事,让他能够从中脱出身来,去思考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吧。
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是如此而已了。
第二份战报来自我们的老熟人米拉泽男爵。由于在作战中的出色表现,他的职位已经擢升至上校,任西路军指挥部参谋总长,成为在身份上仅次于西路军总指挥文森特上将以及两个军团长官的高阶军官。
他带给我们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个好消息:一个月之前,西路军与克里特人主力部队遭遇,两军在宝石花平原对峙多日也没有打开局面。终于,在米拉泽男爵的率领下,三千轻骑孤军突进,大肆破坏克里特人的补给线路,并接连伏击敌军零散部队。在天气转寒、敌军军心不稳等有利条件下,两军于纳菲逊城下进行会战,克里特主力部队在会战中遭受重创,西路军取得了一场具有重要意义的决定性胜利。
相比第一条消息而言,我很难说第二条消息是好是坏:战报中说,西路军总指挥文森特上将“一马当先”、“奋不顾身”,在战况紧急的时刻率骑兵冲入敌阵,误中埋伏,壮烈成仁。西路军自总指挥及第六、第十一军团军团长以下重要干部二十三名,无一生还。
虽说说死者的坏话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我得说,文森特将军的死不仅没有让我感到难过,甚至还让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有这样一个无能的将领在西路军中任最高指挥官,确实不能够让人觉得放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总让我觉得心里有些不安。鬼才相信那些怯懦无能的家伙会和“一马当先”、“奋不顾身”这样的字眼有什么关系,更不用说让他们率军冲击敌阵了。我总觉得这些把持着西路军最高指挥权的军官的死有些蹊跷,内中隐含着一种我所不能明辨的阴谋的味道。而我的感觉不停地告诉我,在这虚伪的帷幕之后操纵着阴谋线索的,正是米拉泽男爵,那个野心和才华同样惊人的男人。
“现我军虽然暂时得利,然敌军未溃,战事未平,军中群龙无首,人心浮动。下官逾矩,暂行统帅之事,进退之间,诸多不便。尚请阁下速遣贤能,以定军策……”弗莱德阅读着米拉泽男爵的信笺,不由得一阵苦笑,“当前的形势,还有谁能取代你的位置啊。‘进退之间,诸多不便’,男爵阁下,您这是向我要军权来了啊……”
弗莱德右手支在桌子上,轻点着自己紧皱的眉头,看上去似乎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断。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确实不是一个容易下的决定。
“弗莱德,你一定要慎重啊,我……我不相信那个人。”我担忧地说道。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杰夫,我知道。可是,现在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啊。至于那家伙……也只能寄希望于他的能力了。”他心情复杂地抽过一张信笺纸,在上面写道:“任命米拉泽上校为德兰麦亚军西路军临时总指挥,统领第六、第十一军团,反击克里特占领军,收复失地。任职期间,米拉泽上校全权处置军中一切事务……”鹅毛笔在弗莱德手中滞涩地扭动着,仿佛他每写一个字,都要下很大的决心。任命书写完之后,弗莱德缓缓取出印章,犹豫了良久才把它重重盖在自己的签名上。
那血红的印鉴向右侧微微倾斜着,看上去就像一张不住邪笑着的嘴。透过这印鉴,我仿佛看到米拉泽男爵得意的笑容和他毒蛇一般锋利的眼神,甚至还能听到他心满意足的冷笑声。和往常一样,他的要求再次在弗莱德手中得到满足。短短几个月时间,那高傲的年轻人已经由一个只有八百士卒的外省小贵族,变成了牢牢掌控着两万大军,在军中、国中都有不小影响力的实权人物了。我们就像是那些为生计所迫的卖艺人,不得不用血肉去饲养一条巨毒的眼镜蛇,不断地满足它贪婪的欲望。如果有一天我们无法再满足他的欲望了,这时候它又会怎样来对待我们呢?
“我亲手制造了一只怪兽啊,杰夫……”看着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信使,弗莱德心事重重地对我说。
“你必须这样做呢。”我不得不安慰我心情不好的朋友。我真的怀疑他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我们只能承认,所有的现实都逼迫着他只能如此。
“但愿我们能满足他的欲望……”弗莱德说着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欲望是种很奇怪的东西,你越是想填补它,它就越难以填满。对于那些欲望强烈的人尤其如此。我们所能期盼的,也就只是让米拉泽男爵暂时地满足,不要在这生死相交的时刻成为我们最危险的敌人。
相比起让人愤怒的第一份战报和让人无奈的第二份,第三份战报带来的消息就简直让人绝望。
这今天黄昏到来的最后一条信息的内容是:温斯顿人有动作了。
潜伏在晨曦河北岸的情报人员发来消息:温斯顿大军正在各大港口城市集结,总体规模不下两万五千人,其中包括不少于八千人的重装骑兵。与上次仅靠六千重装骑兵先遣渡
第八十七章 三份战报-->>(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