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首字母嵌在了这个新生国家的名字中,并将自己的字母放在最后,以示对战友的崇敬。于是一个崭新的国家诞生了,那就是德兰麦亚,永不忘却战友的疆土。
尽管这段历史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尽管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已经沦落为与别国贵族没有什么不同的堕落者,可这一段历史永远铭刻在这片每一块泥土都染满鲜血的土地上,成为让德兰麦亚人骄傲的精神支柱。
无论我们愿不愿承认,米拉泽的突然死去结束了一段英雄血脉的传承,并且在一瞬间抽空了德兰麦亚人精神上的脊梁,让他们失去了最后的依凭,无所支撑。
确实的,即便是击败了米拉泽的我们,此时也陷入了莫名的空虚和恐慌之中,不知自己将要走向何方。
“该死的,难道这个国家的男人们都已经死了吗?难道我们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够坚守自己岗位的好人了吗?”在房间中,达克拉怒叫着,他的声音都快要把房顶给掀起来了。
“这不能怪他们,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我们身处他们的位置,或许也会这样做吧。”普瓦洛劝解着我们,他的声音很疲惫。
这很羞耻,是的,但我必须承认,在短暂的一瞬间里,我心中曾经腾起过投降的念头,向温斯顿人,或是克里特人,随便是这场战争的哪一方,结束这场残酷荒唐的战争。算上米拉泽残余的部队,我们总共只有不足四万士气低落到了极点的士兵。让他们去正面对抗来自两个方向的强大敌手,这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果然……走投无路了么……”我低声自语,发出细小的声响。可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我的声音足够让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听清楚我的话。我的话似乎引起了他们的共鸣,罗迪克和凯尔茜低下头去,再不说话,剩下的人也都面色沮丧。
“没必要这么沮丧,朋友们,我们还没有到穷途末路。只要我们的敌人一天没有杀死我们,战争就没有结束。”忽然,弗莱德的声音在我们中间响起,“还记得我们曾经打过的仗吗?还记得我们死去的战友吗?如果现在我们承认失败,那么我们做过的一切都算是在干什么?我们不是曾经立下伟大功绩的战士吗?”
“如果我们必须要死,那我宁愿像个真正的战士那样,死在战场上,为了一个足以让我付出生命的理由,为了守护我们的土地和人民!”
就像是一击重拳猛击在我的鼻子上,让我因为羞愧而几乎落泪。弗莱德的话将那个怯懦无能的酒馆老板从我的身体里一把揪出,远远地踢向墙角,一个叫做杰夫·基德的军人缓缓从我的身体里站起。他鄙夷我、讥讽我,让我看见了自己的渺小和我朋友的高尚。
“你说得对,弗莱德,早在绿叶平原上我们不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了吗?我们是军人,是吧,我们有军人的荣誉。正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有一个值得去牺牲的理由,那就让我们像一个真正的军人那样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战斗到最后一刻?杰夫,我只知道你是个小气的商人,你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还是个伟大的英雄……”这时候,门被一双白皙的手推开了,一个许久未曾听闻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我们耳边。虽然他在对我说着刻薄的话,但却带着我无法拒绝的友善的味道。
“休恩·恩里克,你这奸商怎么会在这里!”我扑上去给了来人一个最热情的拥抱,他正是那个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刻冒着生命危险向我们伸出友谊之手的商人朋友。我们欠他的救命恩情永远都无法还清。
“一接到宾克的消息我就赶来了,你们这群亡命徒,居然拒绝了我的好意,你真以为你们是不死的神祉,即便面对数倍的敌人也可以取胜吗?”休恩一把推开我,忽然愤愤地对弗莱德说。
“对不起,休恩。我们有无法抗拒的理由……”弗莱德理亏地辩解着。休恩曾经那么不计代价地试图拯救我们的生命,对于这样无私的帮助,你只能接受,因为倘若你拒绝了,那就是对这份友情的侮辱。
而我们真的拒绝了他。
“……为了雷利,是么?”休恩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他摇了摇头,尽力将这悲伤的感情清除出头脑,勉强做出一付开玩笑的表情继续说道:“最疯狂的是,你们居然真的打胜了。天呐,弗莱德,我真的怀疑幸运女神跟你上过……啊,米莉娅,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的意思是上过保险。”
“我知道你们现在最需要什么,朋友们。温斯顿人已经到达了森图里亚平原的南边,距离这里还有大约五天的路程。如果算上中间的城市的话,最迟十五天后七万温斯顿大军就会兵临辰光城下。”
“至于克里特人,两天后他们就会到达银盾城堡。整个德兰麦亚西南部已经完全被他们占领。他们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将近十万人,这个数字还在增加。天啊,如果不是他们还不适应北方的冬季,现在可能已经占领这里了。”
“最奇怪的是,在西部梅恩河中游,克里特人已经和温斯顿人接触了。他们之间并没有交战,而是默契地以梅恩河为界,并排向东推进。你对这有什么看法,弗莱德?”
不需要弗莱德多做解释,即便是像我这样愚笨的人也能看出这两个国家的统治者在干什么。阴谋,又是一桩在殿堂中酝酿出的卑劣阴谋,这场三年前的一出小丑剧般的宫廷滑稽戏引发的战争原本就是两大强过分食德兰麦亚的诡计。当现在这场战争的起因已经被人们逐渐淡忘,酝酿这场战争的阴险家们终于撕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毫不遮掩地表露出自己贪婪的欲望。
“现在,唯一的退路就在东方,沿乌齐格山一直向东,到与月溪森林接壤的圣狐高地去,对了,似乎在翁伯利安山谷还有一支近万人的军队,他们的指挥官是……佩森……啊不,是佩克……哦,对,佩克拉,佩克拉上校。他……”
“你说什么?”我重新扑向休恩,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佩克拉上校还活着?”一瞬间,我似乎看见红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对“月溪森林”这个我从没有听说过的地名十分敏感。但佩克拉上校还活着的消息让我太高兴了,以至于忽略了他的表情。
“放开我,你这个粗鲁的酒保……”休恩的面色通红,仿佛骨头都被我摇散了,“那个家伙当然还活着,这个该死的老头从我这里赊欠了巨额的军粮和棉服,要是他死了,我这笔买卖可就亏大了。你看,这还是他签字的欠条,要债也是我这次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休恩从他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掏出了一大把签有佩克拉上校姓名和印章的欠条,在欠条上我们可以看出佩克拉的笔迹工整有力,并不像是身处险境的样子。虽然休恩竭力露出他职业商人的嘴脸,但我知道,这绝不是真正的休恩·恩里克。在几乎必败的情况下提供大批的军粮和物资,倘若没有足够的爱国热情是没有人做得到的。
“谢谢你,休恩,谢谢。你带来了一个月以来我们最好的消息……”我由衷地感谢道。
“只要你记得及时把债务还清就好。”休恩嘟囔着,而后稍稍沉默了一下,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出现在他的面孔上。他低
第九十七章 头戴王冠的英雄-->>(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