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我了吗!?”
庆尚仔细看了看扶苏的脸庞,猛然想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便抱住扶苏的大腿号淘大哭起来:“老大,你这么多年都跑到哪里去了?自从你被那个王贲抓去后,兄弟们再没有见过你了,我们都想死你了!”
扶苏心中有些酸楚,忙扶起庆尚。涩声道:“这么多年来,没老大罩着你们,你是怎么过的。其它的兄弟们还好吗?”庆尚流着泪道:“司齐在打匈奴时战死了,抗驻守中原时与流寇打仗时也战死了。赵成和我在战乱中都成了残废。老大,我们兄弟几个一个也没得好下场啊。要是你在我们身边有多好啊!”
听到幼时的玩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竟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扶苏也不禁流下泪来,有些泣声道:“行啦。老大现在回来了,有老大罩着你们,你们的下半身就不用愁了。知道吗,我跟王瑕时常想念你们!”
庆尚闻言呆了呆道:“王瑕一直跟老大在一起么?”扶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笑道:“她早就成我地夫人了,儿子都老大了!”庆尚闻言大惊道:“不、不会吧,我、我听说后来王瑕是嫁给了当今陛下,你、莫非……唔唔……”
扶苏急忙捂住了庆尚的嘴,低声道:“嘿嘿,想不到你老大的真实身份吧!?不是我不想见你们,而是身份实在太特殊,再加上我渐渐长大,身负重担,再也不能轻易出宫了!我松开手,你不要叫,听到没有!?”
庆尚闻言拼命点头,他一个平民百姓,见到当年的老大竟然成了当今的皇帝,早吓得腿软,哪敢不遵圣命,胡乱叫喊!
扶苏慢慢松开手,庆尚似乎犹在梦里,有点不敢感情眼前的人就是当今的皇帝,忽然双腿一软,就向地上出溜下去,拐棍也倒在了地上。扶苏连忙拉住庆尚,急道:“你怎么了?”庆尚有些发抖地道:“我、我吓得有、有些腿软!”
扶苏低笑道:“不要怕,我虽然是皇帝,可也还是你们的老大吗!赵成现在在哪?你带我去找他!”庆尚点了点头道:“嗯,这小子就住在这不远,我带你去找他!”
说着,庆尚连忙接过赢忌递来的拐棍,就在前面带路。扶苏本想扶着庆尚,可庆尚十分惶恐,说什么也不敢让扶苏帮忙。扶苏无奈,只让庆尚自己走。
不一会儿,拐过了一个晕暗的巷口,便进入了一个脏兮兮地小院子,院里只有两间破破烂烂的小屋,散发出刺鼻的酸臭之气。庆尚在院中大叫道:“赵成、赵成,你个老、老家伙,你快出来,看谁来看你了!”一个小屋里马上有了回声:“庆尚,是你吗!?哪个来了?”说着,一个三句左右地壮汉衣衫褴褛地从屋里走了出来,面带疑惑地看了看扶苏和赢忌二人。
“赵成,你看他是谁?”庆尚指了指扶苏。赵成歪着脑袋,眨了眨眼道:“好像有点面熟,记不起来了!庆尚,他到底是谁?”庆尚急得跺脚,大骂道:“你个老家伙,什么眼神,当年我们的老大都不认识了!?我告诉你,他就是……”说着,凑到了赵成地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赵成脸色大变,双腿忽然一软,“扑通”就跪了下来,就要给扶苏磕头。扶苏忙上前两步,搀起赵成道:“赵成,快,快起来,你我兄弟,这样干什么!?今日我不是帝王,只是你们的老大。不要多礼了!咦,你的胳膊怎么了?”扶苏发现,赵成的左臂空空如也。
赵成有些发软地站了起来,颤声道:“回、回老大,断、断了,随蒙恬将军打匈奴时被匈奴人斩断的!”
扶苏目光中有些痛惜之色,强忍住心中的悲伤,拍了拍赵成的肩膀,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涩声道:“能活下就好。总比很多兄弟殒命异乡,不得归根地好!庆尚、赵成,你们伤残后,日子是怎么过的?你们还有家人吗?”
赵成惊喜交集,虎目中热泪直流,抽泣道:“我们两人穷成这个样子,哪有人愿意嫁给我们,父母也早去了,只剩光杆两个。原、原来始皇陛下在时,朝中还有些救济发下来。后来胡亥、赵高乱政,只知穷奢极欲,便再也不管我们了。我和庆尚就只能靠变卖一些家产以及去大户人家那里讨点力所能及地事情做做。偶尔实在没钱了,也只好拉下脸来接受一些豪门大户的施粥过活。日子凑活着过呗!”
扶苏心中伤感。拍了拍赵成的肩膀道:“苦日子过去了,马上老大我就能平定天下,好日子又会回来了!你们放心,你们都是为国家出过力的人。我和秦国都不会忘记你们的!”庆尚、赵成见扶苏如此说,不禁泪流满面道:“老大还能记得我们这些老兵,我们便是死了,心中也是高兴得很了!”
“别这样说。是我和国家欠你们的,应该还给你们!”扶苏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对赢忌道:“赢忌,我不日即将出征,现在国中一切情况都好,就是这贫民区的情况让我心焦。我封你为高陵君,我走后由你监国,记住,尽力多照顾他们一些,尤其是那些曾经为国舍生忘死血战的伤残军人,具体怎么做,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我希望等我平定关东归来后,这里能有一个明显的改观!”“是,兄长!”赢忌见这一幕,也非常感动,点了点头。
扶苏略略思索了一下道:“庆尚、赵成,你们两个还想为国家做点事么?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你们点事做!如果不愿意,我也会送一些钱和房子、土地给你们,让你们下辈子衣食无忧!”
庆尚拭了拭眼角地泪水,拄着拐棍向前靠了一步道:“老大,我们也想为国家再做点事情,可惜我们都是残废之人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但白拿老大送的东西我们也做不到,因为想想死去的兄弟,我们受之有愧。只要老大能够将国家治理好,我们兄弟就十分心满意足了,比得什么都高兴!”
扶苏这时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转过头不想让庆尚和赵成看见眼角夺眶而出的泪水。良久,扶苏止住眼睛,回身道:“庆尚、赵成,我给你们二人一个‘民意使’的官位,直属于承相,每年有三百石的俸禄,足够你们生活了。但这钱不让你们白拿,我也不要你们做些难的事情,只要你们负责将这贫民区的情况时时上报给朝廷,督促朝廷不能忘了这个曾经被大秦遗忘的角落,这点事情你们应该做得到,我不想让我秦国的治下再有天恩达不到地地方!明白吗?”“谢陛下!”庆尚、赵成二人拜倒在地,一脸激动之色,他们知道:这是扶苏在照顾他们!
“起来吧,今天跟我入宫去,让王瑕也见见你们!”扶苏见能帮助昔日的伙伴,十分高兴。“这――”庆尚和赵成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外表,一脸地为难之色。
扶苏笑道:“无碍,无碍,我不是嫌贫爱富之人,王瑕也不是,入宫后,自会让你们洗浴更衣的。我想瑕儿见到你们,一定会非常开心地!”“请陛下隆恩!”庆尚、司齐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不数日,扶苏留赢忌监国,萧何、方奇、章邯、司马欣和董翳等辅佐,自领大军三十万兵出函谷,直奔关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