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的脖颈,稍显犹豫地睨着我,却终是下了狠心,俯身就要吻我的唇……我暗自在心底道,罢了,就这么一回,就让自己这么放纵一回亦是无妨。于是本能地闭上眼,可意料之中的吻却没有落下,却而代之的竟是极煞风景的叩门声!
冯尚兮顿了一下,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根本不予理会,正要低头,门外却响起了极为熟悉的声音:“尚兮在否?幕焉见你房里的灯仍旧点着,刚好有事情要问。”这声音不愠不火,温润如玉,若是换做别人,冯尚兮恐怕早就抄起家伙砸向门口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冯尚兮猛地停下,有力地胳膊揽起我的身子,另只手迅扯过丝滑的被褥,严严实实地将我盖住,宽大的手掌压在我的头顶,让我的脸贴着他地身子。而他自己,则一面佯作平静地倚坐在床头,一面低声骂道:“妈妈的,门居然没有拴……”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道,“进来吧。”
我被冯尚兮捂在被褥里,漆黑一片,只听见外界开门的声音,而后便是……近在咫尺的冯尚兮那突突的心跳声。原来,他也在紧张啊。
脚步声由远而近,苏幕焉的声音带着一丝极为细小地惊讶:“看尚兮兄这副模样,可是要歇息了?”一如既往的熟悉语调,带着一分恰到好处的慵懒,却如同一番风雨,让我的心头掀起惊涛骇浪。如此,我怕是真的无法坦然面对苏幕焉在夜溟教地身份了。
“哦……”冯尚兮干笑两声,“是啊,这么晚了,不知幕焉有什么事?”
“说来也是奇怪……”我清楚地感觉到床的边缘陷下去一些,看来苏幕焉随意地在床沿坐下了。苏幕焉接着道:“这么晚了阿樱都没有回舍休息,她之前在米斯特杨那儿抄史书,这会子居然还没回来,米斯特杨那边地灯早就熄了,孔春还说是和她一道回来的,这就怪了……”
苏幕焉地语调让我的全身不由地一紧,他这般谨慎细心地人,若是察觉到一些端倪,岂不是太容易……冯尚兮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身子变得僵硬,于是他藏在被褥下的那只手,开始如安慰一般梳理着我的,修长的五指穿插而过,时不时地触及我颈部的温暖。我稍稍放松了些。
“哦?是吗?那幕焉来我这里又有什么用呢?难不成幕焉以为我会知道那小子身在何处?”我紧紧地把脸埋在冯尚兮柔软而坚实的怀里,声音顺着他的身子嗡嗡地传来。
“方才慕容姑娘去我那儿订了养颜的方子,她说来的时候是见到过阿樱的,不过……”苏幕焉淡淡的笑声夹杂在他的呼气声中,“慕容姑娘说,阿樱便是遇到了你,和你一道出去的。”
“哦……”冯尚兮拖长了尾音,“我的确和他讲过两句话,其实也就是讥他几句,然后我就回来了。幕焉,”冯尚兮开始转移话题,“你作何这般担忧,跟府上的老妈子似的,难不成要形影相随?他说不定明儿个就回去了呢?抑或是人家不满意你整天熬药的味道呢?所以你赶紧把你那屋里的味道给除除吧,别在这折腾了。”
“我关心她难道还错了不成?”苏幕焉语气里有些忍俊不禁,却将怒意隐藏得极为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