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停下了步子。
抬棺的几个男人疑惑地望着我,却乖乖地让出了位置。
“有劳各位将棺盖打开。”我平静无波道。
我强忍着心底的悲痛,望着他们当中犹犹豫豫站出来地两个人,两人缓缓地走到棺木的前后,一拉一推,只听哗啦一声,那横在我面前已久恍若阴阳两界般地阻挡,就这么徐徐地撤离,露出棺木那洁白的内衬。
我抖落自己急切而又恐惧地目光,拂过棺椁里躺着的人。华丽地寿衣,黑色的花纹,左右衽反交,袖口一寸的边儿有着华美的刺绣。然而华衣所包裹着的,却是那般的令人绝望。……瞬间丧失语言能力的我,看到的,不过是枯的,焦黑斑驳的皮肉紧紧包裹着的骨头,以及额头上隐隐约约几乎看不出的刺青。我双手猛地扶着棺口的边缘,迫使自己不会倒下去。一手踟蹰于半空中,隔空缓缓移动,像是在摸索着最后一丝熟悉的气息。
寂静得犹如暴雨初霁。
我不记得我是怎样在高寺的搀扶下缓缓往外走,也不记得身后的棺木何时再次阖上,步入那万劫不复的墓道。我只知道我当时就已经嚎啕大哭了起来,慌乱中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却是没有一滴泪水,干瘪得犹如长安城这个没有雪的单薄的冬。我自觉得很假很过意不去,然后又胡乱嚷嚷了几句做出精神受极大刺激的模样,最后在肃国公深不可测的目光中,在冯夫人痛恨得无以复加的注视下,缓步走出了骊山皇陵的大门。
之所以提前离开,是因为原本肺就有痼疾的我,在经历了那场大火以后,更是落下了病根子。一旦看到燃烧旺盛的火,便会呼吸急促咳嗽不止。
从此以后,我决定对于冯尚兮的离开,再也不提。
从此以后,我决定对于冯氏逆贼,绝不轻饶。
晚。和沁宫。
我换了身明黄的女装,躺在后园的躺椅上,感受着底下温泉氤氲出的暖意,一个平日里伺候魏如的宫女正小心翼翼地替我捶背,另一个宫女正在帮我剥腰果吃。
捶着捶着,动作便停下了。我一口将送到嘴边的腰果吃了下去,漫不经心道:“别停呀,继续捶背啊。”
然而身后并未传来意料之中地答话。取而代之地,是柔软的绒披肩儿被人细心地替我披上。温暖有力的胳膊顺势从后头环住我的脖子,魏在我耳边吐气道:“两个宫女早退下了,不如让小臣来伺候陛下,如何?”
我绝非柳下惠之辈,然而此刻并无风花雪月的心情。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笑,轻轻拉开他的手。他看出我地颓然,绕到我身边坐下,懒洋洋地问道:“陛下在想什么呢?”
我故作高深地呈思索状,望着天上接近圆满的月,喃喃道:“关于人生……”
魏似有好笑地轻嗤一声:“人生?难不成是关于孔春竟然也仪表堂堂的感慨?陛下莫不是……又动了什么心思?”我立马飞过去一记眼刀:“胡说!他可是我好兄弟,你可别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哦……火坑啊……”魏如故作恍然大悟状。
我把孔春的事情向他说明了,然而关于今日去了冯尚兮地葬礼之事,我却是只字未提。只是此时,一个白日里曾思索过的疑惑却蹦入我地脑海。我稍加犹豫,继而开口道:“上卿大人,我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不知上卿大人能不能替我解疑?”
魏面色稍显惊诧,继而笑道:“但说无
第一三七话 开棺验尸-->>(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