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军队、收拢军权,必须对这些开国勋贵家族动手。而且操作起来困难重重,因为身在洛阳的很好抓,事后却肯定会影响地方军队。
即便把岳家在洛阳的主宗干掉,岳飞的后人都还有好几支。
现在自命为主宗的是相州岳氏,但其他分支根本不承认。还有一支在七河、一支在临潢、一支在山东,开堂始祖皆为岳飞的儿子或孙子,都是他们去做地方文武时定居的。
谢衍看着韩万方暗自摇头,眼前这位小爵爷,颇有乃祖之风啊,估计家中姬妾数量不少。
不年不节的,鬓间竟然簪着花!
被朋友骑走爱马的鬼火少年丁少严也在,相比起韩万方的冷淡态度,他对谢衍又显得过于热情。
这货自来熟的往谢衍身边蹭,回头瞅瞅贵妇们那边,挤眉弄眼的低声问谢衍:“什么时候能吃谢六郎的喜酒啊?”
韩万方正在饮酒,闻言被呛得连声咳嗽。
咱韩小爵爷确实不学无术,但还是有点脑子的,绝对不会提出这种问题。
其余权贵子女,也都惊讶的看向丁少严。
丁少严反而被整迷糊了,挠头问道:“都看着我作甚?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洛阳城里早就传遍了。”
没人接话,都对他投去关爱智障的眼神。
在座的还有几位亲王后代,论辈分是小皇帝的堂兄、堂姐、侄儿、侄女。他们表现得异常低调,主要是雍王政变把他们吓坏了,从此深居简出避免惹人注意。
那些亲王更是如此,坚决不参加大型活动,也不允许自己的老婆参加,最怕的就是被人赞誉为“贤王”。
反正过得挺糟心的,他们的子女出来聚会,都一个个闷着不多说话。
这一大堆人,女子且不论,男子里面只有两个,给谢衍留下的观感还不错。
一个是张献卿张九郎。
另一个叫袁庭芝,其祖上并不显赫。
最初只是张叔夜在山东收编的贼寇小兵,在开封城里投降了朱铭,被扔回山东编入杂牌军,灭金之后留在哈尔滨那边。
袁庭芝的身上,甚至还有一丢丢女真血脉。他的某位祖宗,娶了渤海人和女真人生下的混血。
袁家发迹时间非常晚,鼎泰帝从安东调回两千兵马做皇宫侍卫,他爷爷当时就是其中的一个基层军官。在多次平叛战争中立功,渐渐做了禁军将领,又被鼎泰帝派去陕西当总兵。
叶太后带着小皇帝西奔长安,便是跑去那里找袁庭芝的爷爷帮忙。
现在,袁庭芝的爷爷以武将之身入阁,只不过年龄大了已不怎么管事。
“袁兄现在做什么差事?”谢衍随口问道。
袁庭芝说:“在洛阳军校读书,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谢衍说道:“去年我在火车上遇到一个壮士,自称是杨再兴将军的后人,好像也要来考洛阳军校。”
袁庭芝的表情有点怪异:“你说的是杨伯彦吧?他现在可是军校里的风云人物。骑术、弓箭、火铳、刀枪无所不精,而且韬略也学得不错,力大无穷是天生的骁将。”
“他怎么了?”谢衍感觉袁庭芝脸色不对。
袁庭芝说道:“就在上个月,他把军校的老师打了一顿,差点因为这事被军校开除。”
谢衍还没说话,丁少严就开口了:“敢打军校老师?这是一号人物啊,改天我定要去结交结交!他为啥打老师?”
袁庭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为尊者讳。”
谢衍明白了,是那老师过错在先。
吃了午餐,继续散步闲聊。
等消食得差不多了,又继续比赛马球。
下午的最后一场,大长公主和武灵凤亲自组队上阵。胜负自然没得说,对手甚至都没放水,武灵凤就在一群贵妇当中大显神威。
福延大长公主没去凑热闹,正好趁机跟谢衍说话:“谢学士志不在仕途吗?”
谢衍无所谓道:“当官也行,做学问也可,我没什么志向的。”
福延公主提醒道:“我这九妹,以前很任性的。过了几年艰辛日子,如今性子柔和许多。她难得看谁入眼,你莫要辜负这份情谊。”
谢衍报以腼腆微笑,不知如何作答,都还没正式交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