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谢衍做了驸马,他爹最多干到从三品,他兄弟最多干到正三品。
谢以勤刚开始很震惊,觉得自己仕途要遭打压,仔细想想又觉得杞人忧天。
自家事,自家知。
谢以勤就算在改革当中立功,这辈子能做实权从三品就不错了。
正常情况下,他会在五品官上打转好些年,又会在四品官上打转好些年。然后退休!顶多在退休之前,做一个没啥实权的从三品。
从三品本来就是他的天花板!
不再担忧自己的仕途,谢以勤又为儿子感到惋惜:“六郎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学术成就。他完全可以谋求太学直授进士做官啊!”
王贻彤却说:“这样也好,他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做官。做了驸马之后,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大郎、二郎的仕途都有帮助。说不定看在皇室的面子上,你和大郎、二郎都能做到三品官呢。”
谢以勤摇头:“驸马的父兄,最高能到三品是不假。但真正升迁的时候,反而会因这层身份被刻意压着,比正常的升迁速度要慢上许多。”
王贻彤说道:“这位大长公主,可是有徽号的。大明开国百余年,她是第二个有徽号的公主。”
“也对。”谢以勤认同此理。
王贻彤重新拿起那篇文章,越读越开心:“我儿真个名士风流,与公主这般青丝称毫,不亚于当年力士脱靴、贵妃捧砚!”
夫妻俩彻底忘记了冷战,坐在那里读报纸开玩笑。
估摸着时间,谢以勤溜达着去上班。
刚跨过后院来到厅衙二堂,就看到一群官吏站在那里,齐刷刷作揖道:“恭贺大判!”
谢以勤心里虽然爽翻天了,却面色平静如水:“大清早的,何喜之有啊?”
一个属官上前说:“小郎君学识超卓,十七岁便为芙蓉学士,此乃大明开国以来头一遭。岂非文曲星下凡乎?”
又一个属官说道:“报纸上还说,就连皇家学会的老会长,都当众朝着令郎作揖致敬。还有许多翡翠学士、玫瑰学士、芙蓉学士集体作揖致敬。此等盛景,恨不能亲眼一见。”
又有属吏说:“我家那两个混账,要是比得上小郎君半分,我怕是半夜做梦都能笑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马屁如潮,把谢以勤拍得飘飘然。
当然,他们不敢在衙门里谈论公主——这些家伙,此刻恨不得跪舔谢以勤,主要就是觉得谢衍要做驸马了。
对于某些人而言,做驸马属于一场噩梦。
但对通判厅大多数的属官属吏而言,驸马已经是他们必须仰望的存在。
“哎呀,谢老弟,你家六郎取得恁大成就,你怎一声不吭藏着掖着!”
一个洪亮的嗓门从外面传来,却是知府也跑来道贺了,同样是感觉谢衍攀上了大长公主。
谢以勤表现得云淡风轻,负手而立,逼格满满:“小儿辈的事情,我一般不去干涉理会。”
属官属吏们,再次马屁如潮,称赞谢以勤的养气功夫。
谢以勤心里早他妈乐开花了。
这个逼装得真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