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公费生挣扎着,从床铺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是魇着了?”萧笑坐在书桌前,正就着外面的天光读书做笔记,听到郑清的惨叫之后,抬头瞟了一眼,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郑清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身上裹着被子,背上的汗毛依然炸起着。
虽然那些怪人的模样看不清,但小白猫黑洞洞的眼眶中淌着鲜红血液的模样,却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以至于醒来半天,他的身上还在冒着冷汗。
这个梦境如此真实,以至于年轻的公费生意识稍稍清醒一点之后,都没来得及搭理萧大博士,便第一时间抽出信纸给蒋玉写信——基于某种直觉,他试图劝告蒋玉放弃之前那个胆大包天的计划,用更稳妥的办法寻找凶手。
但当他把纸鹤折好纸鹤,又犹豫起来。
一方面,因为一个没头没尾的噩梦,就去搅扰别人计划了许久的事情,似乎有点过于儿戏了。尤其是当郑清越来越清醒,意识真正开始在大脑里上班之后,再看他写的那封信,就越觉得滑稽。
另一方面,虽然他与蒋玉关系不错,但终究有些距离。
尤其是不久之前,他刚刚与吉普赛女巫之间取得了某种进展。如果在这个时候还三心二意,倘若外面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糟心的就不止一个人了——不是自夸,郑清觉得自己在这座大学横竖也算‘有点名气’了,有必要注意一下形象。
毕竟他不止一次见识过‘流言蜚语’的威力。
众人的言语救过人,也杀过人,还毁过不止一个人。
就这样,在劝与不劝之间,年轻的公费生踌躇了一整天。就连周六晚上巡逻的时候,郑清脑子里都在想这件事——他甚至忘了去那株橡木底下掏掏那个老鼠洞,找找那只穿衣服的大老鼠——直到周日晚上班级例会之前,萧笑提醒他记得向老姚咨询‘变形事故’的时候,年轻的公费生终于回过神。
确实,与蒋玉那件事相比,他身上的麻烦似乎一点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