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要去医院。”
“啊?你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我去看你?”唐宛如脱口而出这句话之后,有点后悔了。好像表达得太过直接。她的心情突然又变得很低落。
但是低落的不是现在,而是在接下来卫海的那句话之后。
电话里,卫海说:“我其实没有生病啦,今天我女朋友生日,我想悄悄地给她个惊喜……你能帮我吗?”
我站在公司写字楼的门口,抬起头望着大楼外立面的玻璃外墙,阳光照射在上面,出强烈到让人无法逼视的光芒。虽然是周日,但还是有很多很多加班的人,不断地进进出出。
我在心里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之后,鼓起勇气走进电梯。
走进公司的时候,我现今天远比任何一个星期日都要热闹。加班的编辑空前地多,我明白这是因为今天晚上马上就要出杂志的菲林,而现在却还缺少整整四页的图文内容。那些编辑用一种“我快死了”的目光看着我,我的腿都快软了。
我用被顾里这么多年来训练出来的无坚不摧的强大精神力,支撑着自己,走进了宫洺的办公室。
我看见kitty低着头站在宫洺面前,没有说话。
我开门的声音让他们回过头来,kitty的眼睛湿漉漉的,而宫洺,在我眼里他的一张脸就像是哈根达斯附送的干冰一样,冒着寒冷的白气。
他抿了抿刀片一样薄薄的嘴唇,然后说:“菲林公司6点下班,排版校对加起来需要两个小时。所以从现在开始计算,林萧你有七个小时,在4点前无论如何要给我崇光的专栏内容,无论你用什么方法,makeithappen。”
然后他转过头对kitty说:“你现在去从所有崇光表过的文章里,摘抄各种段落,拼凑成一篇新的文章,要保留崇光的行文风格,同时要让人看不出来是崇光的旧文。”
他停了一停,然后说:“如果在下班前你们两个都没有ok,那么下周一就别来上班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姿势平静而又优雅,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语气如同“给我一杯咖啡”一般简单直接。
我看见kitty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迅地回答宫洺说:“ok”。
宫洺对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出去,在我转身的时候,他对我说:“给我一杯咖啡。”
我在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听见kitty在外面用一种快哭了的声音打电话给编辑,“我要崇光表在《m.e》上的所有文章,随便电子档还是杂志,现在!现在!”然后她又打电话给一个编辑助理,用一种像是火烧到眉毛的高音催促着:“我要他从出道到现在所有的文章!我不管你是百度也好goog1e也好,甚至你搞个木马黑进他的电脑里去偷去抢,你都要给我!”
我哆嗦着往咖啡里放糖,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崇光吊起来然后五马分尸。正当我咬牙切齿地幻想着如何折磨这个带给我巨大工作失误的男人的时候,kitty清脆而急促的高跟鞋声朝我这边走来。她丢给我一张纸,“这是我刚刚问财务部要来的崇光的地址,这个是他们邮寄样书和稿费时的地址,我不保证他住在这个地方。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亲自去一趟,而不是仅仅等在办公室里听电话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说完她转身走了。刚走出茶水间,我又听见她的声音从走廊里传过来:“把出菲林的公司的电话给我!他们今天值班的人是谁?你别管了你告诉我电话,我总有办法搞定!”
看着kitty像一个飞快运转的机器人一样,我又岂能苟且偷生。我把咖啡迅地放到宫洺桌子上,然后再次net自动回复设定了一下之后,我抓起手机和包,冲出了写字楼。
翻江倒海掘地三尺,老娘一定要把你挖出来。杀千刀的周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