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才没辙了,向司马天星这边望来。
司马天星骂道:“真是个笨蛋!你就说‘贼子冥顽不化,盐巴伺候!’然后就叫衙役们往他伤口上洒盐巴噻!”
吴良才问道:“若他还是不交待呢,又咋办?”
司马天星没好气地道:“那就多撒几把盐巴,直到他交待为止!”
江才郎未等吴良才再问,主动喊道:“我招,我招!”
于是,他开始交待他犯下的一桩桩罪行。
吴良才一边听,一边对照着《生死簿》的记载。
等江才郎交待完毕后,吴良才又冒傻气,他道:“呔,江犯才郎,你交待的罪行大部分属实,但是,杀死冯氏兄妹后焚毁尸体,和杀死郑氏夫妻后将船凿沉这两件事,这本簿子上并无记载,是不是你编造出来哄骗本官的?”
司马天星闻言,气得直咬牙。
那几个商人都听不下去了,其中一人走上前去,对吴良才附耳低语道:“大人,哪有人自己给自己编造罪行的?!”
这下子吴良才总算回过神来了,尴尬地干笑了两声,道:“我这是吓一吓他的,其实这上面是有记载的。”嘴里说着,眼睛却心虚地向司马天星这边望来。
这下司马天星又差点笑了出来,暗道:“这蠢东西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司马天星知道那簿子上确实没有记载这两项。
神州帮斥候舵的弟子以及神龙帮的侦缉人员,毕竟是最近进行的突击性调查,哪能将若干年前的一些毁尸灭迹的悬案查出来呢?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道:“先将江犯才郎押在一旁,继续审问其他案犯!”
就这样,吴良才一个一个地审,司马天星则和易星、种氏兄弟,四人相谈甚欢,彼此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吴良才才把十三个案犯审完。
司马天星指着一个商人道:“你去柜台那里买笔、墨、纸、砚,然后当书记官,你们的朋友大人马上要判案了,你要一一记录清楚,明白了吗?!”
那位商人点头道:“明白了!”向柜台走去。
司马天星转头对小翠道:“小翠姑娘,你就卖给他文房四宝吧,价钱不要收得太贵,每一样五百两银子就行,合计收二千两银子就行了!”
那位商人闻言,立马止住了脚步,脸色极为难看。
司马天星将桌子一拍,哈叱道:“吠!你这奸商,露出那样的脸色给谁看!尔等身为商人,与这个提举常平司的昏官混在一起,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你们是在官商勾结、营私务弊,叫你出这么点血你还一副家里死人的样子,信不信待会儿将你们一个个严刑拷打,量罪定刑,都查办啰!”
吴良才及八个商人闻言,吓得纷纷跪下。吴良才灵机一动,道:“大侠,您误会了,这位孔兄是觉得二千两银子太少了,起码也得六千四百两才行啊!”
此话一出,连司马天星也懵了,道:“这是啥意思,可有什么说法?”
吴良才道:“事情是这样的,首先呢,这银子不可能由孔兄一个人掏腰包,必然是他们八个人平均分担,如果是两千两的话,他们每人将分摊二百五十两,二百五这个数字可就不好听了,他们这些商人是很忌讳这个的。
所以,刚才大侠一说每样五百两,四样共计二千两,孔兄一算哪,他们八个人岂不成了二百五?这是他们的奇耻大辱啊,孔兄情绪激动,就露出了不好看的脸色,还望大侠不计小人过,允许他们以六千四百两银子向小翠姑娘购买文房四宝,这样,他们就摆脱了成为二百五的厄运,而且变成了八百两,‘八’即是‘发’,这多吉利呀,他们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几个商人都是奸滑之辈,哪里还不明白吴良才的提点呢,果然泪如雨下的叩首道:“恳请大侠成全!”至于流出的眼泪,完全是因为心疼银子而流出来的。
司马天星哈哈大笑道:“好,本公子就依了你们!”
于是,八个商人各自从怀中掏出八百两银票,会在一起,由那姓孔的商人拿去向小翠购买文房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