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虚假的景色如何变化,它的模样都永远不变”。
将彦:“呃,要说外表不变……比如咱们脚下的石板路?”
水君静静点头。
幸之助:“或者河边水晶树的树干?”
水君默默点头。
一浩:“该、该不会,海底的沙子也符合条件吧?”
水君沉沉点头。
船员们:“……”
这岂不是得把整个城市连海带陆炸成灰再放过滤器里筛两遍??
回想起至少能平摊五千只吼鲸王的汪洋大海,和一眼看不到边的朝露城风貌,即使是最有活力的南国人都彻底傻眼。善于保持冷静的小夜冷静地掏出喷火龙的精灵球,和大家伙对眼相看,心算一番靠它的爆破力炸遍朝露城需要多少年之后,又默默把精灵球放回了原位。
湖心码头的向阳一侧霎时间寂静无比,也不知是都在思考还是吓呆了。小夜环视四周,视线穿过立柱之间的缝隙,只能朦胧看到高低错落的房屋和城市尽头模糊不清的远山轮廓。
她正想提议去高一些的地方,摸清整个城市的范围再从长计议,话语尚未出口突然一怔。
有微弱的气流穿越立柱,轻轻吹起了额前发丝。
起风了……?
在这座不该有天气变化的泡影之城?
小夜下意识回过头,想确认是不是水君制造的北风,没想到一声响亮的抽泣先传入耳中。
“唉,完了,全完了。”幸之助的眼泪扑簌簌落下,“这下咱们都死定了……”
小夜愣了愣,以为是生死一线的遭遇让年纪尚小的幸之助承受不住压力,正想上前安慰一番,另一个吵闹百倍的声音也嗷嗷大哭起来。
“呜哇哇哇这怎么找得着啊,呜哇哇哇是我把大家领到了绝路上我对不起你们呜哇哇哇——”
“……”
眼睁睁看着南国硬汉——船长海部将彦嚎啕得像个婴儿,小夜像游泳比赛输给喷火龙的暴鲤龙一样,震撼地僵住了。
这一哭仿佛点燃引线,一时间码头中哀叹声和抽泣声响作一团,古怪的行为令圣兽水君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船长和小儿子声嘶力竭抱头而嚎,平时稳重的大副双拳爆出青筋一下下捶打地面,当过几十年忍者心硬如铁的洲本老先生面色枯槁仰头望天,露子和雪香母女俩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光头一浩更是双目喷泪,水量堪比他的卡咪龟……
哦,最后这位倒是和平时没区别。
小夜只感觉自己的脑浆也被哭成了一锅豆花,甚至搞不清众人是真的沮丧还是又开始“搞气氛”。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船上为数不多的常识人风铃,却足足十秒都没得到回应。
“风铃?你还好吗……”
小夜的话音戛然而止。
面前的小船医虽然还保持着笔挺的站姿,但她双目无神,呼吸缓慢——赫然是站着睡着了!
刹那间,警惕如同闪电般划过小夜的脑海。
她知道南国人或许会突然发疯掉链子,但性情一丝不苟的军校生绝不会在紧要关头打盹偷懒。二副当机立断喊出“小心敌袭”,衣袋里的皮丘像疾风一样跃出,电光蓄势待发。
下一秒,大地突然颤动起来。
人们听到轰鸣声和水声从四周传来,几乎和雷霆一样震耳欲聋。立柱与围墙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外面的情景,只感觉纷纷扬扬的水滴从天而降,仿佛骤雨般瞬间打湿了所有人的水手服。
小夜怔然地仰起头。
在未被穹顶遮挡的另一半天空,她看到了陌生又无比熟悉的画面。
一颗颗漆黑的陨石撕裂晴空,正裹挟着火光、浓烟与尘埃,以狂风暴雨之势朝向大地坠落。
——就和无数次沉眠的深夜里浮现的画面碎片,象征“世界末日”的噩梦中所见的光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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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风铃:报告二副!我居然在需要战斗的时候睡着了,这是极大的失职,请允许我反省……
小夜:不,你睡得正好——我全靠你来分辨究竟是敌人来了还是同伴的脑子走了,这是非常重要的工作,请再接再厉!
风铃:……(思维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