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决定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南雪白的夫君夜清谌，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算，就算你现在不愿意要我了，我也还是会紧紧跟着你。”

    “所以，夜清谌，你不要想着能够撇下我一个人。”南雪白害怕夜清谌会赶走自己，以爱为名的所谓保护。

    夜清谌轻笑，“昨晚上，我看到了许多我们的过往，百年前的你我，和不久前皇宫里的你我，那些过往，现下想起来，还真是令人怀念。”

    南雪白瞪大了眸子，“你想起来了？”

    “所以，我不会撇下你的。”夜清谌弯了眉眼。他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因为身子不好就放心爱的人离开这一点，他更是做不到。

    弯身抱住了男人的脖颈，南雪白的头颅埋在男人的脖颈，“那就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食言。”

    “好。”

    无力感深深包围着南雪白，看着心爱的男人变成了这样，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南雪白这才发现，其实痛苦的人不是夜清谌，而是她自己。

    诚然，如果快速衰老的那个人是南雪白，最痛苦的人一定是夜清谌，因为只能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不管是南雪白还是夜清谌，他们现下都是爱对方比爱自己多。

    有些苦，他们都宁愿是自己受，也不愿意看到对方承受。夜清谌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敢在南雪白面前露出半点难受的模样。因为如果自己有半点难过的样子，同样的情绪就会在南雪白的心里，成百倍千倍的蔓延。

    “你哭什么？”有些无奈叹气，夜清谌抬手覆上南雪白的手，语气缱绻温柔，带着沙哑。

    “我只是太开心了。”南雪白闷闷的说着。

    “开心，我变老了？”夜清谌无奈笑开。

    良久没有回声，南雪白趴在男人的脖颈上哭着，像个孩子一样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其实她也晓得，自己这样只会让夜清谌更难受，可是她控制不住。

    在夜清谌面前，南雪白永远都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可以随意的宣泄情绪，可以将所有的不安都倾诉，可以什么都不顾，肆意妄为。

    她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所以一时之间也改不了。南雪白也从没有想过要改变，因为晓得，夜清谌喜欢的就是自己将他当成全世界一般，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

    明明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是在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曾经那个强大男人，本该是年华正好的模样，却一夕之间成了中年男人。

    光净的脸上也多了岁月的刻痕，南雪白捏紧了拳头。

    “夜清谌，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夜清谌轻怔，如果是之前听到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开心的，可是现在他只感觉到心酸。为自己和南雪白的未来心酸。一个永远都不会在醒来的男人，不值得南雪白喜欢的。

    “我知道的。”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一样。知道的，知道南雪白喜欢他，百年前其实就已经有一点感觉了，只是不敢确定。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百年前我就想说，在你怀里死去的时候，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亲亲你的脸，像儿时一样扯着你的手。可我那个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夜清谌，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们根本不可能有后来的相遇相爱。谢谢你，真的。我南雪白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遇见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可遇见我，是你这辈子最不幸的事。夜清谌，下辈子你不要爱我了，让我去爱你，去坚持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只要在原地等着我，下辈子，我一定去找你。”

    夜清谌握紧了南雪白的手，摇了摇头。“不要，我怕你会在找我的路途中迷路，被别的男人拐去，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还是我去找你，你只要乖乖的呆着就好。”

    “在没有遇见我之前，可不准爱上别的男人。”

    南雪白终于抬起头，眼眶红红泪眼朦胧，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南雪白失笑，“那我若是爱上别的男人了，你又当如何？”

    镜中男人弯了眉眼，浅浅淡淡的模样很是温润，让南雪白看着，竟也是失了神。“你且放心，若是你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也是无妨的。”

    南雪白伸手掐住男人的脖颈，不忿，“你说什么？”

    “话还未说完。”握住女子的双手，男人看着镜中女子容颜，一字一句认真说道，“若真是爱上了别的男人，也是无妨的，我会将娘子抢回来的。”

    南雪白这才松手，笑开，“你这强盗。”

    “可是为夫，为夫若真是强盗，也是只抢娘子的强盗。”

    夜清谌说起情话来，还真是让南雪白有些招架不了，这还没几句话呢，就已经面红耳赤了。南雪白再一次明白过来，自己真的不是夜清谌的对手，不管是百年前还是现下！

    果然，她从来没有进化过。

    南雪白和夜清谌出现的时候，众人看着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来岁的男人，一时间相顾无言。都默契的不去提这件事，只是看着笑容满面的南雪白，心下都是有些难受的。

    一时间也有些狐疑，南雪白的态度让他们觉得怪异极了。不应该是伤心难过吗？怎么还一脸荡漾？他们觉着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因为南雪白的脸色红润，红润的有些过了。

    南雪白丝毫不理几人的目光，整个人的心神都在夜清谌的身上。她想好了，没关系的，不就是老了吗？心中已经下了决定的南雪白笑容满面。

    丝毫不见伤心的模样。

    可夜清谌却是不安极了，总觉得南雪白会做什么事情，这让他觉得不安极了。夜清谌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一整天南雪白和夜清谌都站在海边，巫钰远远看去，只看到南雪白手舞足蹈的在说些什么，模样很是开心的样子。夜清谌就在一边听着，时不时抬手覆上南雪白的头顶，将她的头发揉乱。

    不有眯了眸子，还是很介意那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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