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将士声使出吃奶的力气轰然回应,巨大的声浪惊碎了草原上的寂静,惊动了一群正在海子边饮水的野马,纷纷向着远方飞奔而去。正在不远处归拢牛羊地边军将士也纷纷侧头还顾。目露震惊之色。
朴点了点头,朗声说道。“跟弟兄们说个事,探马回报,有一队蒙古骑兵正往这边杀过来,他们要把我们到手的牛羊牲口抢回去,大伙说怎么办?”
“杀了他们!”
“干掉他们!”
“绝不能让他们把牛羊牲口抢回去!”
将士们纷纷回应。
“说得好!”王朴大声道,“到嘴的肥肉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蒙古人要想把牛羊牲口抢回去,得问问弟兄们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
“不答应!”
“我们不答应!”
“要牛羊没有,要命有一条,蒙古人有种就来拿!”
三千多将士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
“弟兄们……”王朴铿然抽刀,高举过顶大吼道,“把这些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蒙古人打回姥姥家去!杀!”
王朴挥舞着腰刀,向前东方太阳升起地方向飞奔而去。
三千八百多将士见状顿时就像野狼一样嚎叫起来,纷纷翻身上马,跟着王朴身后蜂拥而去,马头攒动,铁蹄翻腾,不到片功夫,上万匹战马就已经化作天边那道淡淡地黑线,隆隆的马蹄声也渐行渐远,最终什么也听不见了。
张子安披着厚厚地貂皮大氅从行帐里钻了出来,喟然说道:“要说带兵,还是驸马爷最能带兵啊……”
奄遏海以北六十里,班克图的八百残骑就在这里扎营。
回想起昨天那一战,班克图可以说是追悔莫及,他几乎连自杀的心都有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就不该贸然出出,现在乌克善交给他的三千铁卫只剩下八百残骑,他已经无法再完成拖住明军的任务了。
至少还要两天时间,索噶尔的八千骑兵才能赶到,可两天之后明军早就逃回大同了。
班克图正无计可施时,忽有亲兵队长进帐来禀道:“小王爷,现大队明军骑兵!”
“明军骑兵?”班克图霍然站起身来,厉声问道,“在哪里?”
亲兵队长应道:“在东南方向,奔着圪儿海去了。”
“奔着圪儿海去了!”班克图皱眉道,“明军出动了多少骑兵?”
亲兵队长道:“有一万多匹战马,至少三千骑兵!”
班克图咆哮道:“该死的,明朝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一骑三乘?”
“小王爷,现在怎么办?”亲兵队长问道,“要不要分出一半骑兵跟踪那队明军骑兵?”
“先不急。”班克图问道,“其余的明军呢?”
亲兵队长道:“其余的明军还在奄遏海一带归拢土默特人的牛羊牲口。”
“这就怪了。”班克图皱眉道,“明朝军队为什么要分兵呢?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可是,会是什么阴谋呢?圪儿海,圪儿海?圪儿海!”
班克图喃喃低语两声,忽然脸色大变,惊道:“哎呀,不好!”
亲兵队长吓了一跳,惊问道:“小王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班克图道:“圪儿海往北不到三百里就是三不剌川,明军骑兵一骑三乘,一天一夜足以长驱三百里!三不剌川的八千骑兵正在赶来奄遏海的路上,父汗身边已经没什么军队,万一这时候遭到明军骑兵的突然袭击……”
亲兵队长也被班克图描述的可怕景象吓了一跳,惊道:“王爷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