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最后李岩输了,而且输得很惨,可这并不能吓倒李岩!李岩脑子好使,他非常善于在战争中总结经验教训,善于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他相信。如果再让他和王朴堂堂正正地打一仗。结果将会和济宁之战截然不同,他有这个自信。
米脂。李岩行帐。
马守应、贺一龙、贺锦、刘希尧、蔺养生五人应邀前来议事,这五个人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又自恃是起义军中的元老级人物,根本就没有把李岩这个白面书生放在眼里,进了大帐之后也不行礼,甚至连一句寒喧话也没有就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站在旁边地李虎当时就要作,却被李岩以眼色制止。
李岩并没有把革左五营五大领的无礼举动放在心上,反而起身向着众人团团一揖,朗声说道:“李岩参见诸位大将
这一来倒闹得马守应五人很不好意思,慌忙起身回礼道:“末将等参见大元帅。”
论资历,李岩自然无法和马守应五人相比,可论职权,李岩却是闯王李自成封的陕西义军大元帅,马守应他们只是李岩帐下的五员大将军而已,所以,李岩这番谦恭的举动让马守应他们感到很不好意思。
马守应五人虽然是粗人,也的确不把李岩放在眼里,可他们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李岩肃手道:“几位大将军请坐。”
“谢大元帅。”
马守应五人抱拳谢过,又依次坐下了。
李岩却没有跟着落座,只是示意李虎把早就准备好地大印和佩剑都拿了出来,放在面前地案上,这颗大印和佩剑都是李自成在郏县的时候赏赐地,印是大元帅印,剑是大元帅剑,代表的就是陕西义军主将的身份和权力。
马守应五人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他们以为李岩要拿剑印压人了。
“诸位将军。”李岩的目光缓缓掠过五人脸上,说道,“你们应该也清楚,军中口粮已经只剩不到十天,要是十天之后我们还是筹不到粮食,弟兄们就要挨饿,我们这支军队就有瓦解的危险,陕西的大好局面就会毁于一旦,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又不是只有你李岩一个人着急。”马守应没好气道,“你急,我们何尝就不急?可问题是延安、庆阳、平凉三府能抢的都抢了,不能抢的差不多也全抢了,就剩下这十天时间,让我们上哪弄粮食去?”
李岩道:“本帅知道有个地方有粮食。”
马守应问道:“哪里有粮食?”
“大同!”李岩沉声道,“本帅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大同城内至少囤积了二十万石粮食,还有一千多万斤腊肉,还有,山西富王家和代王的藩地就在大同,这两家银库里的存银至少过五百万两!”
马守应五人怦然心动,可一想到大同是大同镇的镇城,那里势必会有大量的精锐边军驻守,立刻便又泄了气,别看陕西义军现在已经展到了将近十几万人,可真正能上战场的也就三万多人,要想凭这点人马去进攻大同,那简直就是送死。
马守应冷然道:“李岩,你不会是要逼我们去强攻大同吧?”
刘希尧也说道:“谁知道这消息可不可靠,万一这要是官军设下的陷阱呢?”
“就是。”蔺养成也语气不善地说道,“要送死让你自己的人去,老子的弟兄可不会为了你李岩的一句空口白话就去送死。”
李岩脸色平静,马守应五人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