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可马力已经不济了!”
阿济格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样?”
费扬古道:“还有明军的火器营,竟然能在这么短地时间内全歼多明阿的三个牛录,殿下。情形不妙哪,还是赶紧撤吧!”
“胡说!”阿济格怒道,“本王眼里从来没有撤退两个字,只有进攻。进攻,再进攻!”
“殿下。”费扬古惨然道,“还要进攻啊?”
“进攻,当然要进攻!”阿济格从身上撕下一块布袂,把自己受伤的右耳胡乱包扎了一下,然后舞刀大喝道,“传本王军令,让两白旗的勇士们继续向前。进攻进攻再进攻。定要从正面击破这些该死的南明蛮子!”
“喳!”
包括费扬古在内地所有参领,还有佐领轰然应诺。
流贼中军。
李岩、李虎、荆茂成还有李玄等人全部亲眼目睹了官军火器营和建奴重骑的交锋。既便是李岩,原本也认为官军火器营就算能最终获胜也势必会伤亡惨重,可最终的结果却让他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官军火器营不但胜了,而且是完胜,他们几乎就没有付出任何伤亡,而起突击的近千建奴重骑却全军覆灭了!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从官军中投降过来的李玄连连摇头道,“这个王朴简直是个天才,他居然能想出这么个法子,让火器营的火枪进行连续不断的射击,有了这战术,还有谁能冲到官军火器营的跟前?”
“是啊。”荆茂成也凝声说道,“太厉害了,近千建奴骑兵起突击,竟然没有一骑能活着冲到官军火器营跟前……这可是骑兵啊,要是步兵从正面突击,那得死多少人才能冲到官军火器营的跟前?”
李玄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攻城战,不无后怕地说道:“幸好昨天晚上大帅有先见之明,让荆将军地老鸦营以弓箭压制住了官军的火器营,把他们逼在瓮城里出不来,要不然,我军真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只有李岩默然不语,不过明军火器营的战术以及恐怖的杀伤力却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地脑海里,从这时候开始,李岩脑子里就已经有了个想法,有朝一日他也要组建义军的火器营,并且同样采用王朴火器营的战术。
不过,眼下困扰李岩的却是另外一个疑问,王朴手下既然有如此厉害的火器营,为什么不在昨天的激战中派出城外向义军主动进攻呢?
当时义军在南门与守军激战,王朴完全可以从东门或小东门派出火器营绕袭义军侧后,如此一来,义军势必会死伤惨重,一战而溃也完全是有可能的,但让人奇怪的是王朴并没有这么做。
还有,王朴为什么又要派出火器营帮助义军呢?按说义军和官军是天生地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义军遭到建奴地猛攻眼看就要全军崩溃了,官军应该高兴才是,可王朴为什么反而要伸出援手呢?
红娘子策马靠近了李岩,轻声问道:“相公,你在想些什么?”
李岩低声应道:“我在想,王朴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这……”红娘子蹙紧柳眉想了想,低声说道,“难道他想投奔义军?”
“不会。”李岩摇头道,“王朴是断然不会投奔义军的。”
红娘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李岩道,“只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我,王朴是绝不会投奔义军地。”
“既然王朴不想投奔义军,那他出手相助又是为了什么呢?”红娘子苦思片刻终无所得,便没好气地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王朴都帮了我们义军大忙,所以上次在济宁的那笔帐也就一笔勾销了。”
“大帅!”李岩正和红娘子窃窃私语时,荆茂成忽然回头喝道,“情形不妙,建奴的攻势突然加强了,弟兄们又要顶不住了!”
“咦?”
李岩和红娘子夫妇急抬头看时,果然看到义军将士正在建奴骑兵的冲击下连连后退,原本已经堪堪稳住的防线再次变得岌岌可危,特别是中路的建奴,在阿济格的亲自率领下攻势尤其凌厉,老鸦营和孤山营的残兵可以说是一触即溃。
李岩的中军本阵很快就再度暴露在了建奴铁骑的马刀之下!
两白旗剩下的五千多骑兵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建奴精锐,就算已经人困马乏,就算已经身处重围,就算兵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却始终是主动进攻的一方,义军虽然人多势众,却始终只能苦苦支撑。
“传令下去。”李岩沉声喝道,“让弟兄们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到官军的火器营绕到建奴身后截断他们的退路,而且,这只是建奴骑兵最后的垂死挣扎,是他们的最后一波进攻了,只要顶过去建奴就完了!”
“是!”
“是!”
“是!”
李岩身后的十数骑亲兵纷纷领命而去,把李岩的军令迅传递下去。
“大帅。”李玄大声道,“这里就交由末将和荆将军吧,你还是和夫人赶紧撤往左翼吧。”
“不行。”李岩断然道,“本帅誓与全军将士共存亡,绝不后撤半步。”
“相公。”红娘子上前挡在李岩面前,再回眸望着李岩时,美目里尽是款款深情,柔声说道,“奴家绝不会让建奴伤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