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建奴大军!
王朴冷嗖嗖地瞄了朱传齐一眼。说道:“王爷。加急塘报两天前就已经出去了,太原、榆林、京师各了一份。”
传齐急得满脸通红,吃声说道,“也不知道周遇吉、姜让还有万岁爷会不会派援军前来,又能派多少援军来?要是派来的援军少了,怕是不顶事啊,这次来地建奴太多了,整整二十万哪。”
“王爷。你别做梦了。”王朴冷然道。“周遇吉不会派援军前来,姜让也不会派援军来。万岁爷就更不可能派援军来了,如果本镇没有料错,这会万岁爷已经向天下布勤王诏书,号召天下兵马进京勤王了!”
“啊?”朱传齐失声道,“这……”
王朴道:“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
朱传齐颤声道:“就……就……就靠城里这不到八千人?”
王朴道:“除了八千军队,魏大人不是还在城里募集了一万多民壮么?王爷要是舍得拿出家财打赏他们,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万多民壮也能顶得上一支精兵,这样一来守住大同也并非没有可能。”
“啊?”朱传齐叫苦道,“又要拿银子?”
“王爷不愿出银子也没关系。”王朴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大同守不住,建奴进了城,王爷府上所有地金银财宝可就要换主人了,哦,对了,本镇听说建奴摄政王多尔衮是个好色之徒,听说王爷的两位侍妾都是绝对佳人……”
“打住。”朱传齐不高兴道,“本王的两位侍妾虽然颇有姿色,可相比王总兵的如夫人却颇有不如啊,多尔衮就要抢美人也会先抢您那位,总之,银子本王可以出,但不能只让本王出,你们王家也是山西富,你们王家也得出,两家均摊。”
朴大声道,“守护大同就是守护王家,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同要是不保了,山西也就再不会有王家了,所以,我们王家决定出银一百万两,只要是杀奴有功,人人有重赏!”
朱传齐咬了咬牙,肉痛地说道:“本王也出一百万两!”张子安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忽然间满脸潮红地站起身来,跟着尖声吼道:“王爷和驸马爷为了大同不惜散尽家财,奴婢又岂能袖手旁观,奴婢也要捐银二十万!”
“张公公,您这是……”
王朴回头愕然望着张子安,对这个老太监忽然间有些刮目相看了,要说王朴忙着宰朱传齐这头肥猪,还没来得及压榨张子安,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张子安却自己乖乖地把银子捐出来了,王朴知道张子安的家底,二十万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底了。
看来国难当头,的确是能让一个人的灵魂得到净化地。
张子安道:“驸马爷别忘了,奴婢也是大同人,守护大同,同样有奴婢一份责任。”
大同城外,建奴大营。
当满脸血渍地宁完我在两名建奴的搀扶下走进行帐地时候,多尔衮、多铎、阿济格还有范文程等人纷纷吃惊地站起身来。
多尔衮急问道:“完我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完我叹了口气,黯然说道,“奴才没用,让主子你失望了。”
范文程道:“公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完我道:“奴才带着两千石粮食、两百只肥羊还有五十匹好马好心好意去雷公山游说,没想到这伙流贼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向奴才下了毒手,不但剪了奴才的金钱鼠尾,还在奴才的左右脸上各画了两个叉,还说奴才这张两脸就不要再留了……”
阿济格傻傻地问道:“完我先生的两张脸为什么不要再留了?”
多铎笑道:“流贼是在嘲笑完我先生不要脸,给我们旗人当奴才。”
阿济格又道:“完我先生,那你带去地粮食肥羊和马匹呢?”
宁完我道:“粮食肥羊还有马匹都被流贼抢走了,这些卑鄙无耻的流贼还把随同奴才前往雷公山的所有旗人全都杀了。”
“可恶!”阿济格握拳怒道,“这些该死的流贼,上次的帐还没跟他们算呢,这次嘲笑我们的奴才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抢粮抢羊抢马匹,还杀我们旗人,老十四,我这就带兵去端了雷公山,把这伙流贼斩尽杀绝。”
“行了。”多尔衮皱眉道,“十二哥你冷静点,雷公山的地形本王已经派人查探过了,山势极是险峻,三面都是绝崖,只有临南一条路可以上山,流贼又在这条路上设了一道关卡,简直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要打下雷公山绝非易事。”
“什么关卡。”阿济格不以为然道,“我们架起红夷大炮轰,不信轰不开它。”
“我们的目标是大同和王朴。”多尔衮道,“又何必和雷公山上这些不相干的流贼过多纠缠?他们不愿意为我所用也就罢了,这样,十五弟你带五千人离雷公山十里下寨,监视山上的流贼,只要他们不从后面捣乱,就别去招惹他们。”
阿济格道:“十四弟,不能就这样算了。”
“够了。”多尔衮忍无可忍,怒道,“你是不是非要把两白旗地精锐全部葬送了才肯罢休?你现在就回自己营帐去,好好反省反省。”
见多尔衮怒,阿济格不敢说话了,大妃阿巴亥生了三个儿子,阿济格是老大,多铎最受奴尔哈赤地宠爱,可多尔衮才是三兄弟中最有主见的人,自从奴尔哈赤暴死,阿巴亥殉葬之后,多尔衮就一直是三兄弟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