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甜头地刘宗敏私自扩大了“追脏助饷”的规模,把北京城内的商人和富户都纳入到“追脏助饷”运动的对象里来,按照刘宗敏地保守估计,从北京城的这些商人、富户身上至少还能再敲出千万两以上的纹银。
流贼始终是流贼,永远也成不了官军。
对勋戚贵胄和京中官员敲骨吸髓也就罢了,又把矛头对准普通百姓就很不应该了。这么一来,流贼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不但勋戚贵胄和京中官员恨流贼入骨,连北京城内的老百姓也对流贼恨得咬牙切齿。
流贼的倒行逆施终于酿成了恶果!
一名流贼头目跌跌撞撞地奔进了武英殿,喘息道:“大……大王,不……不好了。”
“怎么了?”李自成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流贼头目道:“刚刚李过将军派快马送来急报,吴三桂降了又反了,李过、李岩两位将军猝不及防被杀得大败,三万大军折损过半。已经退守昌平!李岩将军说,吴三桂很可能会投降建奴,请大王大军征讨!”
“什么!?”李自成闻言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吴三桂这个反复小人又反了?真是岂有此理。来人!”
早有亲信上前应道:“在。”
李自成暴怒道:“马上把吴襄那老匹夫从大牢里提出来,押赴大营祭旗!”
“是!”
两名亲信领命而去。
李自成又道:“喜子、田见秀!”
李双喜,田见秀踏前一步,抱拳应道:“在。”
李自成喝道:“马上点齐十万大军,随老子去攻打山海关!”
“是。”
李双喜、田见秀轰然应诺。
此时李自成麾下的总兵力已经按近百万,不过这其中有将近一半是刚刚投降不久的大明官军,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像姜镶地大同军。唐通的密云兵都被李自成留在了原地,攻下北京之后。李自成又分兵攻打保定各府,又派了一支偏师去攻打山东,这时候留在北京的军队已经只剩二十万人。
不过这二十万人中有十万是李自成的嫡系,是流贼中的精锐。
朝阳门关厢,流贼大营。
这十几天来,王朴他们就一直被关在一间大牢房里,虽然流贼的看管不是很严,可要想逃脱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流贼却好像是把他们给忘了一样,十几天来居然连问都没有再问过一声。
事实上,这十多天来流贼正忙于拷问北京城内的那些勋戚官员,哪里顾得上王朴他们这群看起来就没有多少油水的“小门小户”?
这天早上,王朴正躺在草堆上打盹呢,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牢房外缓步走过,王朴急扭头一看,乖乖,竟然是黄得功!
迎上王朴惊讶的眼神,黄得功挤了挤眼睛,借着经过王朴跟前地机会手一张就把一个小纸团弹到了王朴面前,王朴看看左右的弟兄们都还在睡觉,牢房外也没有别的流贼,就赶紧把那小纸团捡了起来。
黄得功、施琅他们自从混入流贼之后,每天就是抓人、审人,却始终没机会见到王朴,今天也是巧了,因为吴三桂降了又反了,李自成大怒之下点起十万流贼嫡系攻打山海关去了,这一来,刚刚投降不久的十万官军就派上了用场。
黄得功、施琅他们混迹的降军正好负责接收朝阳门关厢大营,在苦等了十几天后,黄得功终于在大牢里见到了王朴。
王朴转了个身面对着墙臂,借着身躯的掩护悄悄展开手心的那团小纸,纸上面只写了廖廖数语,意思是说黄得功他们已经混进了流贼中间,正想办法救王朴他们出去,让王朴安心等待、不要着急。
不过,没等黄得功他们动手,又出现了一场小小的意外。
当天下午,有一批六品以下的京官被转到了朝阳门大营,关进了王朴他们的牢房,这批京官大概有二十多人,不是都察院地御史言官就是翰林院的编修检讨,都察院和翰林院都是清水衙门,从他们身上也实在挤不出多少油水,所以被打到朝阳门关厢来了。
其中有个翰林院的检讨眼尖,一进牢房就从人堆里认出了太子朱慈,本能地就要叩头见礼,但刚刚跪下一半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又直起身来,警觉地看了看牢房外的流贼,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到了草堆上。
王朴暗暗心惊,心想要是这家伙是个软骨头,把太子关在牢里的消息泄露给流贼那麻烦就大了,当下把张和尚叫到眼前轻轻耳语了几句,张和尚会意,当下就摆出凶神恶煞般地嘴脸,大步走到了那群御史言官和翰林面前。
“你们几个都给老子听好了。”张和尚伸手一划牢房中间,大声道,“这里为界,谁也不许过界,要不然,老子就拧断你们的脖子!”
那二十几个小京官看了看张和尚小山般魁梧的身体,再看看他凶神恶煞般的神情,一个个顿时噤若寒蝉,要换了平时,他们岂会把张和尚这样一个莽汉放在眼里?可这会他们成了流贼的阶下囚,俗话说褪毛的凤凰不如鸡,他们也就只好忍气吞声了。
只有刚才那翰林院的检讨不屑地瞪了张和尚一眼,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
张和尚眸子里有莫名地杀机一掠而逝,故意找碴道:“你,给老子站起来!”
ps:娘希匹,一号、二号每天更新一万二,居然有人说我偷懒,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