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易袅还在拿昨夜的话题开玩笑:“公子,昨天午夜你到底去了哪里嘛?人家本想偎在你的怀里睡的香甜些呢,睁眼却不见你的人影,莫非你这府中还藏着个绝色美人,公子便连一夜都舍不得离开?”
小竹吃吃地笑道:“或许公子是怕我们需索无度,清晨再也爬不起来,这才偷偷避开吧。”
不管真假,几个少女都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们那雨露灌溉身心满足后的脸上有种更加美丽的荣光。看得出来。她们是非常喜欢庆忌这样年轻英俊又懂风情的男子的,只是,她们虽然年少,却已经历了太多地人生,她们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得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得的。懂得分寸,便不会痴生妄想,她们的命运注定只是林间野地里的燕雀,永远不会住进金丝银线的鸟巢。所以那种亲热,也只限于男女之间的欢娱。她们知道象庆忌这样的男子,永远不会属于她们。
脚下的木板一踩上去便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正水榭中欣赏风景地季孙斯听见声响,扭头一看便展颜迎了上来:“庆忌公子,今日各家公子都按昨日约定驾车出城了,季孙斯特来相迎。只等公子带领我们习练车战了。”
庆忌笑道:“惭愧惭愧,在下起的太晚,还要劳动公子来接。”
季孙斯瞟了眼他身边六个姑娘,眨眨眼笑道:“哈哈,今天晚起是应该的,这样的妖精,一个已经嫌多。何况是六个,如果是我,现在怕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小雅六美掩唇吃吃偷笑,几双明媚的秋波频频投送,对他大有撩拨之意。季孙斯说完。凑近一步,脸上露出诡秘的神色:“公子听说了吗,昨夜家父遇到刺客了。”
“什么?”庆忌“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季孙大人无恙吗?可曾受伤?”
季孙斯嘿嘿一笑,自衿地道:“自然无恙了,嘿嘿,我季家龙潭虎,岂是任人来去地地方?那刺客一来便被觉,连我父亲的影儿都不曾见着。不过,哈哈……。你不会想到的。孟孙氏昨夜也让刺客折腾的不轻,他家可就惨了。听说直到天明才现异常,府中死了不少人。”
庆忌讶然道:“怎么……孟孙家也同时被刺客光临了?这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季孙斯嘿然笑道:“还能有谁,和昨晚刺杀你的那些人必是同一来路,他杀你不成,又怕我鲁国助你伐吴,便向三桓世家下手罢了。”
庆忌凑近一些,低声说道:“季孙公子,会不会是旁的来路?孟孙氏可是拖我后腿的,吴人怎么可能连他也杀,这不是自断臂助么?”
季孙斯幸灾乐祸地道:“那些刺客远自吴国而来,藏头露尾不敢见人,能知道多少消息?我三桓世家之间地分岐,只有朝中的公卿大夫们才知道,便是普通国人也只道三桓世家迎庆忌公子入曲阜,只看到三公盛宴款待迎你入城,哪里知道其中也是暗流涌动,何况是这些吴国刺客,哈哈,活该他季孙氏倒霉。”
说到这儿季孙斯不忿地道:“只是……,不管如何,他们敢向三桓世家下手,我可是实实的没有想到,阖闾忒也狂妄,欺我鲁国不敢出兵讨伐吗?”
季孙斯昂挺胸,愤然说罢,想起鲁国权力三分、军力三分,三桓世家互相掣肘,守在国门里还成,真要出兵的话,绑在一起的这三条腿各有异心,那真是寸步难行,不禁把肩一塌,泄气道:“唉!还真是出不了兵。我和阳虎苦苦相劝,却不知家父何时才能下了决心,只有你地大事得成,我父才好顺势……”
说到这儿他忽醒起旁边还有六个舞伎,顿时改口笑道:“哎呀,公子们怕是等的急了,咱们这便走吧。”
庆忌笑道:“好,请公子先去车上候我片刻,我送六位姑娘离开,马上就到。”
季孙斯笑道:“好一个多情公子,才一夜的功夫,就这般恩爱难舍了么?好好好,你们有甚么情话,尽管说个够,我去前边等你。”庆忌目送季孙斯离去,慢慢转过身,脸上春风一般微微地笑意一点点消失,落寞中带起一片萧杀。小雅瞧见他的神气,联想到方才所听的一切,脑海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她已恍然大悟。
小雅双腿一软,便跪伏于地,颤声道:“公……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说至此小雅牙齿打战,格格直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庆忌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小雅啊小雅,六女之中,以你最是聪明,我就知道,只消听到些风声,你就一定猜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