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叔孙玉思虑周详,听他一说,脸上变色,那挺起地腰杆却渐渐塌了下来。叔孙玉轻轻一叹,蹙眉说道:“如今之计,不动刀兵而消弥祸患的唯一办法,就是请国君还鲁,而且要把他掌握在我们手中,这才是稳妥之计,子渊兄,你以为如何?”
孟孙子渊听了他方才的分析,也不敢再一力主张动武了,毕竟,他的目的是存己,而不是与季氏偕亡,孟孙子渊思索良久,迟疑道:“但……君上肯回来吗?而且,当初逐君赴齐的,也有你我一份。我担心……”
叔孙玉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也。这样吧,你我各遣一人,共赴齐国,先与君上接洽一下,探探他的口风,如果君上同意返鲁,我们也好安排一切。子渊兄,所遣之人必须机灵多智,能言善辩,如果君上不欲归鲁,怎么也要说动了他才好。只要君上肯回来,那就好办了,他想坐稳君位,怎么离得了你我的支持?季氏一日不灭,他就不会调过头来对付你我,而季氏……”
叔孙玉微微一笑,一字字道:“季氏只可弱,不可亡,三桓鼎立,方可长存!”
孟孙子渊想起三桓世家之间地复杂关系,苦笑着一拍身旁一根厅柱,叹道:“不错,就如这厅中的柱子,矗在这儿固然碍事,可是难道能把它推倒不成?唉,既不能动武,那只好用用你之计了。”
叔孙玉欣然道:“如此甚好。”
他“啪啪啪”三击掌,一个家仆应声出现在门口,叔孙玉吩咐道:“唤培良来。”
过不多久,一个三旬左右地男子匆匆进入客厅,叔孙玉对孟孙子渊道:“事不宜迟,既然你也同意我的主意,那么咱们马上便派人赴齐。培良的从妹是君上甚为喜爱的一位如夫人,君上与培良也相熟的,我叔孙世家便派培良去,子渊兄可先回府,待我嘱咐两句,便让培良去你府上,与你季派的人一同赴齐。”
三桓世家,分分合合,叔孙、孟孙两家现在虽是亲密的合作关系,但是同时也存在着权力地竞争,这样地大事,自然要两家一齐派人,互相监视才行。孟孙子渊点头答应,匆匆抱拳一礼,起身离开了。
叔孙玉目注他离去,心中暗笑:“庆忌啊庆忌,饶是你机关算尽,又能奈我何?若非你这一手,孟孙子渊还不会这么容易从了我的主意,说来你倒是助了我一臂之力了。嘿,只待鲁君归国,一切僵局迎刃解,你这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地脚了。”
叔孙家博大的后院,有草地有水池,李寒正在教授竞技要领,叔孙摇光也在队伍当中,亲自督导训练,此时大家练的满头大汗,刚刚解散到林荫下休息。叔孙摇光似男儿一般,一脚踩在石凳上,手里端着一碗酸梅汤,刚刚喝了两口,忽见两个亲信家人走来,知道他们他们是去监视季氏和雅苑的眼线,连忙唤到眼前询问消息。
两个家将把对主上说的话对叔孙摇光又说了一遍,叔孙摇光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神气:“那个奸诈小子,不但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还挑起季氏对吴国的嫌隙,动的好心机!”
她哼了一声,举起碗来慢慢啜了一口清凉的酸梅汤,忽又想到:“咦……鲁脍六美被他收入帷帐了?这小子很厉害么?哼,我那一脚,怎不踢残了他!”
这样一想,忽记起昨夜几乎赤身露体地被他压在身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小衣,肌肤相接感觉到的些许异样,白净如玉的脸上顿时腾起一抹嫣红,自羞自恼地道:“呸呸呸,我一个姑娘家,这是在想什么?”
李寒蹲着碗酸梅汤,蹲在一棵树下正跟叔孙四卫套近乎,忽见摇光小姐呸呸连声,连忙故作关怀地迎上来,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叔孙摇光红着脸瞟他一眼道:“还能怎么?汤里……有沙子呗。”
李寒眉头一皱,立即回喝道:“真是没有规矩,是谁盛的汤,怎么把汤底给大小姐盛上来了?”
叔孙摇光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