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其实是一回事。这些野蛮战士的心,只有鲜血才能够慰藉。
鲜于辅和文丑站在城楼上看到匈奴兵突然出现。鲜于辅二话没有果断下令,关闭城门,害的文丑差点要跟他拼命;“不行,二公子还在城外,你敢关城门,老子宰了你。”鲜于辅冷着脸,理都不理他,只对身后的赵犊说了一个字;“关。”赵犊立即冲着城下的城门卫兵喊;“关城门,快。”高两丈厚一尺的坚实的城门在二十名惊慌失措的士兵推动下,轰的一声被关闭,三道大腿粗的横木,被当做门闩从里面把城门牢牢卡住。
匈奴人和乌桓人一样,他们最有效地攻击武器同样是弓箭。不过匈奴人的弓箭比之乌桓人要厉害的多了,这种强弓硬弩,似乎只有三国演义中说的后来出现的连珠弩才略胜半筹。
漂浮的匈奴骑兵像蜂群一般飞过来,我面前的一片开阔地上,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蜜蜂般飞来的匈奴兵就在距离我军两三百米的地方,洒下一片如瓢泼大雨般的箭簇。渔阳步兵似乎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阵仗,突遭袭击立即大乱,加之这些人和我并不熟悉,缺乏调度,一下子大乱,队形尽失,逃跑的逃跑,哭爹喊娘的哭爹喊娘。还有哭老婆哭小妾的。
最要命的这只后队中根本就没有盾牌兵,所有人都像赤身的婴儿一般暴露在铁骑之下。很快的,几百名士兵倒在我的眼前,我一边剥落箭矢,一边大叫;“射箭――快――回射――”
被吓傻的渔阳兵终于缓过神来,弓箭兵开始弯弓搭箭,拉近弓弦把箭矢射出去。渔阳兵射出去的箭矢,大多在空中划一道弧线之后,就一头扎在地上,距离他们瞄准的目标足有一二十米。根本够不到人家。
匈奴兵不像乌桓兵是一盘散沙,他们是有队列的行动。蜂群看起来虽乱,其实大有学问,这些人大概是由一些四五个千人队组成,我注意到,至少有三队千人以上的轻骑兵,逐次冲到我军阵前射箭然后折返,等到我军还射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他们的马**在风中扭动。这样循环往复,连续不断的将我军笼罩在箭雨之下。射箭的这些骑兵全都没有装备,携带的兵器也是短兵刃,也没有任何旗帜。总之影响他们行动的累赘全都没有,是真正的轻骑兵。可是在这些轻骑兵之后,却矛戟如林、重兵重甲,长矛大刀一应俱全。
就在我无力挽回颓势,我军经受不住攒射阵线散乱时,匈奴军三队轻骑兵忽然向两侧分散撤退,让出空间给中间的重骑兵,看来是要给我军致命的一击了。
大概匈奴人射了这半天的箭雨,连一个士兵都没有损失,当然自己跌下马摔死的这里不作统计。而我军却已经伤亡三四千人,这真是太可怕了。匈奴人的重骑兵更可怕,他们身上和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黑皮革甲,腿上穿着刀子砍上去,只会留下一条浅浅白痕的兽皮靴,脸上带着古怪的令人恶心又不寒而栗的丑怪面具,手持着长兵刃旋风般冲过来,冲击我军两翼。
高踞马上的匈奴兵,立即对吓得屁滚尿流的渔阳兵展开疯狂屠杀。战场变成了屠宰场,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我用悍枪剥落最后一只箭矢,疯狂的冲入敌阵和匈奴兵绞杀在一起。渔阳步兵,这会儿也哭够了,眼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一片一片的倒下去。有的人开始逃跑,可是人那里跑得过精良的匈奴马,被人从后面追上,一刀看重腰腹,立即断为两截。士兵们心里都在想,跑也是死,打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渔阳兵突然复活了,一个个狂吼着扑向骑在马背上的匈奴兵和他们一起滚到地上,用牙齿咬用拳头打用匕捅,把一个个的匈奴人送进地狱。还有的开始用手中的长矛突刺匈奴马的小腿。长矛刺中马腿,战马往往嘶鸣一声,就跌倒在地。
匈奴兵骑术精湛,而且警觉性强,每当战马快要跌倒的时候,总是可以及时从马背上扑跌下来,在地上一滚就准备站起来,继续投入战斗。这时候,立即会跑过来几个渔阳步兵,不由分说的在他的身上一顿乱剁,补上个七八十刀。后面也立即跑来几骑马的匈奴人,居高临下连续几刀把这几个参与围攻的士兵干掉。这场战争没法打,一个匈奴人的生命,要用七八个渔阳兵来换,根本是在自杀。
我虽然杀了几十个匈奴人,但在他们灵活的战马和打不赢立即就跑的战术精神指挥下,也是累的快要虚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这时候城中出一声炮响,文丑带领骁骑营重新杀出,不理哭号奔逃被人像猪喽一样宰杀的渔阳兵,径直向我被围困的漩涡中心冲来。骁骑营和匈奴骑兵阵一接上手,立即形势就有些好转,战场上已经不再是匈奴人屠杀的牧场,不时有他们的骑兵从被人刺死从马上跌下来。方才撤到两翼的轻骑兵立即又过来洒下一片箭雨,把场中不太密集的我军将士全部射死,然后,呼哨一声,又旋风般折回。这次他们折回的比较彻底,径直向远处跑去。匈奴重骑兵队伍的砍杀,也不像刚才一样的狂猛,都在借助自己无敌的骑术,后撤。转瞬之间,蜂群就汹涌的向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