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在宽阔的道路上狂奔,拿出了一昼夜行军二百里的度,三个时辰内赶到了凌河岸边。
远远地听到流水潺潺,水声中夹杂着人声,我冲上一处高坡,站在青绿的嫩草中,看到坡下一片营寨星罗棋布,大声冲着坡下喊道:“果然在这里。”巡逻的士兵很快也现了,山坡上有大队人马开到,立即弓上弦刀出鞘,准备拼杀。
一队骑兵已经狂飙着冲杀过来,为的大将正是张绣。张绣隔远,便拉开弓弦瞄准了山坡上那个装的跟看风景一样的疯子。就在箭矢要脱手的一刻,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二世祖吊儿郎当的跟二公子有一拼。我的娘,真的是袁熙。
我见到郭嘉的时候,他已经只有出得气,没有进的气了,两眼失去了往日的精光,只剩下死气沉沉,脸色白的像死人,双手连拍死一只蚊子的力气也欠奉,田丰正趴在他的耳畔听他写遗嘱呢。我撩起帐幔,拼命的闯进帐,看到这情形,眼泪扑朔朔的掉下来;“奉孝——你还活着——佛祖保佑。”其实心里念的是通天教主保佑。
郭嘉听不到我说话,田丰却一激灵站起来;“公子——”
我来不及打招呼,跑过去拉住郭嘉的手,为他把脉。手指和脉搏产生共鸣,我现他心肝脾胃肾严重失调,风、火、痰为患,导致湿毒流窜经络,气血阻滞不通。这是气血不足,加之水土不服造成的,郭嘉的身体本来虚弱,再加上长途跋涉不堪颠簸,思虑过度、劳神伤脾,导致气血虚亏,不能上冲脑髓所致,最明显的症状就是面色苍白、神志不清、全身乏力。华佗的医书对于这种病通常有手到病除之功效,我取出银针为他医治。脑中思索着华佗的医经。
针刺百会,以升清肠之气,让他五脏五行可以调和。又是一枚针刺入气海,用来补充他已经消耗殆尽的元气。然后在刺足三里,与三阴交,这两针最为重要,需用特殊的碾压手法,同时下针,来回碾压三十次,方可收工。可以强健脾胃,把他所不能吸收的水土,尽皆的吸收掉。最后一针刺和谷**,华佗书上说,必须用温热的银针刺入。我把最后一直银针消过毒后,直接刺入郭嘉合谷**,碾压十五次,紧张的盯着他的面部表情,田畴、张绣、胡车儿、朱灵、袁胤、周仓、昌豨都走进来。所有人都闭住呼吸盯着郭嘉。我的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按照医经所说,这时候应该有反应了。可是——
正在我心急如焚快要绝望的时候,郭嘉的小腹中突然出一阵骨碌碌的响声,一阵强大的气流从肛门中喷射出来,把盖在身上的毯子都掀动了。胡车儿第一个就忍不住跑出去,接着是张绣,朱灵、袁胤。田畴周仓没跑,田畴高兴坏了,闻着也不觉得臭。周仓看我没跑挺感动,一个劲的在心里咂嘴;二公子真非常人也。天知道,我不是不想跑啊,可我已经被熏得腿软了,跑不了。
这个屁放出来,郭嘉的命就算是保住了,不过他仍然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清醒的意思。周仓已经把我随军带来的草药背过来了。我在来的时候,把所有可能遇到的棘手情况都想到了,把他可能患的病也都想到了。小到伤风咳嗽,大到中风伤寒甚至天花都做了准备。所有的草药都带齐了。
我开了方子,立即交给士兵去熬药,又替郭嘉把脉,觉得他气血已经通顺,这次放下心来叹口气,擦一把冷汗。我的妈,奉孝,老子总算是把你的命给捡回来了。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啊,兄弟。田丰紧张的问:“怎么样公子。”我虚弱的点点头:“好了,死不了了。”
田丰在旁边看郭嘉的脸色和缓了,高兴的把手里的遗书给团了扔在地上。我拾起来一看,不由得气冲顶门,真想在郭嘉身上在补上两针。只见上面写道;“我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只是有一桩心事未了,死不瞑目。那就是二公子欠我的二百两银子还没还,请田大人务必在我死后,给我讨回来——”看来还没写完呢。
田丰苦笑,我心想笑个屁,你也是帮凶,还想跟老子要账。我指着郭嘉骂道:“我告诉你二百两银子就当做药费了,以后这笔帐两清了。”
田丰哭笑不得。田畴莫名所以,周仓对银子没感情,他只对烧鸡好,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