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啊,想把省委书记干掉?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是啊,难以置信!”赵恩华点点头,对一号的话深表赞同。
“好了,先不说他,”韦远方挥挥手:“金晶没事吧?”
“没什么事,估计是吓坏了。”
“没事就好。”韦远方沉思起来:“真没想到金沙采玉行当这么累,张鹏飞是什么意思?”
“看这意思他是想大改了!”
“大改?”韦远方的眼睛眯了起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花花肠子可不少,这是要干大事的前奏啊!”
赵恩华忍不住笑了,说:“他在西北干的大事已经不少了!”
韦远方疑惑道:“前段时间不是说还要在沙园成立经济特区吗?现在西北扶持中小企业的计划才刚刚起步,那十项改革也还在进行当中,等等……还有很多的事需要他操心,他真能忙得过来?”
赵恩华分析道:“看样子他不是一时冲动,您想想看,他在西北这一年来所搞的改革工作看似东一下、西一下,但是其彼此间都有些关联。先说那十项改革,提升了他在当地百姓和干部心中的地位,让大家觉得他是真心为西北好,真心替西北的老百姓、干部捞得实惠。其中加强西北文化、历史的自主教育,这些都为他在老百姓心中赢得了口碑,提高了西北各民间团体、部落对他的信任。随后,他在各地施行对本土年轻干部的选拔,在省党校重点培养后受到提拔,这对加强干部间的融合,提升干部能力有帮助。接着,他开始搞中小企业的扶持,有了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础,这项工作的开展很容易,企业主了解了这位省委书记,干部的思维、能力也得到了提高,这些都对此项工作有利。等扶持中小企业的工作一开展,他就准备经济特区的事,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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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远方听得很认真,听到这里接话道:“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对西北班子进行调整,所以就闹了这么一出戏,借此也引出了金沙事件!”
赵恩华点点头,说道:“这一切……无不都计划缜密,就好像他提前看到了未来啊!”
韦远方在自己桌上伸手画了一个圆,微笑道:“这是一盘大棋,一环套一环,这一次肯定是大手笔,要不然也不会找你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或许老天也在帮助他吧!当初金晶到西北赴任,你可没料到会被他利用吧?”
“哈哈……”赵恩华大笑,暗想韦远方果然厉害,一听就明白了张鹏飞的心思。
韦远方认真地问道“恩华,我在想他说要对金沙的采玉行当进行改革,应该不止如此吧?你是不是……”
赵恩华点头道:“您说得不错,这次是大手笔,而且又是一次很敏感、尖锐的想法!他说一直在关注西北矿业等各种资源的开发问题,他感觉央企对资源的开发已经影响了地方上的矛盾,百姓在这方面不太高兴,金沙的事只是一个缩影,他想对整体进行改革!我说他要从我们的嘴里抢食吃,他说那本来也属于他的东西!”
韦远方皱了下眉头,表情沉重。
赵恩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思路‘左’的很厉害,看似有点激进,但如果以一颗平常心去思索,他说的不无道理。西北资源改革可是大事,我就怕……”
“听这意思……你是支持的?”
“如果他能搞好,我不反对。只是……我很担心。”赵恩华正色道。
“你说的我明白,放在几十年前,他应该被批斗,好在……我们都赶上了好时代啊!”韦远方感慨道:“其实资源问题中强早就和我谈起过,他也感觉现行开发体制存在漏洞,但要说改革……是不是有点早?我问过中强如果要改应该怎么改,他也没有太成熟的想法,张鹏飞……凭他吗?”
“总书记,他想试式……那就让他试试吧!”
“那可没这么简单啊!他……真是胆大包天啊!”韦远方脸色沉重,表情十分严肃。
赵恩华没有说话,他在等待一号的思路。
过了一会儿,韦远方说:“他说没说具体的想法?”
赵恩华摇摇头,说:“虽然没有说,但是我想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加大地方所占的比重……”
“敏感啊……”韦远方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他总是在逼我们!这次刘老去世,西北干部调整,他这何偿不是对我们的一次试探,也是想借此摸我们的底!这小子太可恶了!”
赵恩华“扑哧”一声笑了,说:“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动不动就和中央干一架,这种干部……不省心!”
韦远方瞄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在套我的话?”
赵恩华笑而不语。
“再等等看,这事还早着呢!”韦远方暂时无法下结论。
赵恩华暗示道:“不妨先让他从金沙试试……”
韦远方没表态,只是下意识地微微颔首。
就在这时,金主任走了进来,他先和赵恩华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韦远方说:“金沙又出事了,玉农大乱,已经把张鹏飞、市政府给包围了。”
“多少人?”
“不少……”
韦远方看向赵恩华,说道:“是不省心!”说完又看向金主任:“他们闹事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要政府释放图歌,当然,这只是引子,最主要的还是想得到玉矿山。”
韦远方点点头,喃喃自语道:“矛盾激化了……”说着看向赵恩华,苦笑道:“真让他试试?”
还不等赵恩华回答,韦远方又对金主任说:“你马上联系中强同志,让他过来一下。”
1518草莽英雄
酒店外的人越聚越多,张鹏飞看着那些玉农,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赵金晶紧张地攥着小手,身上微微出了汗。
“不用怕,没事。”张鹏飞微笑道。
“嗯。”赵金晶迎着他鼓励的目光,内心渐渐振定下来。
彭翔和林辉以及赵金晶的警卫赵龙、张宾站在两人身边,目光警惕地望着酒店外的人群。领导已经来到了一楼大厅,如果外面的人群冲进来,局势将十分危险。金沙是玉农的天下,一但玉农引**乱,那么全城都要乱。现在金沙的一、二把手已经被抓了,一担失控就会引发连锁反应,他们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以金沙地区玉农的性子,一但他们天性中的野蛮被释放,那么领导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好在看情况人群没有要冲进来的意思,要不然就以酒店那些保安的实力是无法阻止他们的。
“怎么办?”赵金晶看向张鹏飞。
“他们不会进来的,看得出来图歌在他们心目当中的威望。”张鹏飞说道。
“可即使他们不进来,影响……”赵金晶真不明白张鹏飞哪来的自信。
张鹏飞微笑道:“影响越大越好,有什么好怕的?”
“你……”赵金晶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还不等赵金晶说完,外面传来了警笛声,很快武警特警就赶到了现场,按照郑一波的指示,他们并没有和人群发生冲突,只是把酒店保护起来,闹事的玉农很自然地向后退了一定的距离。随后,郑一波在干警的保护下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张鹏飞。
“张书记,您没事吧?”郑一波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怎么过来了?”张鹏飞的脸立即板了起来。
“我不放心您……”郑一波陪着笑。
张鹏飞严厉地说道:“你过来了,那市委那边怎么办?老巴万一出了事呢?”
“不会吧,那边我安排了不少人,再说老巴在金沙……呵呵……”郑一波一脸冷笑。巴鲁山在金沙的威望很高,没准和图歌那伙人还认识呢!
张鹏飞也明白他的意思,刚才无非是场面话。他看向外面,说道:“别让干警动粗,他们很聪明,不会来硬的。”
“我看出来了。”郑一波点点头。
“我们出去。”张鹏飞抬腿就走。
“张书记,您这是……”
“你带我去见图歌。”张鹏飞解释道:“金晶,你也跟我一同过去。”
郑一波虽然不知道领导怎么想,但是也连忙掏出电话让外面做好准备,把车开到近前。赵金晶紧紧跟在身后,尽管她有警卫,可是打心底认为跟在张鹏飞身边更加安全。
玉农们看到一群人走了出来,眼尖的人认出那是张鹏飞,立刻又叫喊起来。张鹏飞停下脚步,想了想,看向众人抬手压了压。郑一波立即接过喊话筒递给张鹏飞。
张鹏飞清了清嗓子,包围的玉农立即安静下来,知道领导要说话了。
“乡亲们,大家好,我就是张鹏飞!你们今天来的用意我已经知道了,政府抓走图歌不是因为他采玉,而是因为他手上有命案。虽然他是你们的领头人,但是也不能触犯法律,还希望大家理解。我在此向大家保证,图歌被抓不会影响你们开山采玉,更不会扰乱采玉的秩序!”
众人一愣,张鹏飞一开口就说到了他们心里。
张鹏飞接着说道:“我知道‘金沙玉帮’是金沙的民间组织,政府更不会取缔你们,现在图歌被抓,你们需要选出一位新的‘帮主’作为领路人!我现在就去找图歌,去问问他的意见,请大家相信我!”
大家面面相怯,一时间无话可说。之前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图歌被抓代表着政府要完全取消私人采玉,现在来看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张鹏飞身边的赵金晶更是惊奇,现在的他有一股草莽之气,仿佛江湖好汉一般,真是让她大跌眼镜。随着对他了解的深入,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让人迷惑了,离得近了反而看不清。她觉得很了解他,可是张鹏飞的性格是多样的,很难让人把握清楚。
这个男人太神秘了,身上的多面性反而成了他的保护伞,永远也让人看不透。
张鹏飞见大家听了进去,接着说道:“大家不要聚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我知道你们只是想有碗饭吃,大家都是守法的百姓,何必如此呢?对于金沙采玉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我给大家一个建议,不妨再等等看,如果政府做不出正确的方案,你们再来找我请愿,怎么样?”
玉农们开始议论起来,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张鹏飞这些话都说到了心里。
看大家有些松动,张鹏飞接着说道:“我张鹏飞以人格为担保,肯定不会骗大家的!大家想想看,我到西北也有一年多了,为西北百姓做了很多事,哪件事是害你们的?我想大家对我应该有所耳闻吧?”
这句话很关键,更加触摸到了玉农的心里。整个西北地区的百姓都知道张书记的威名,更知道他对百姓干了很多事,从年初开始,大家就知道这位省委书记很亲民,对百姓非常软。过去,有不少省委书记在百姓心中都很“硬”。
“张书记,我们相信你的话,但是……你如何证明呢?”下面有人喊道。
“给我……三天,最多三天时间,我想和‘金沙玉帮’的新任‘帮主’谈谈!至于图歌,他做了很多违法的事,需要经过法律的审判,我没权利放人,也请大家理解!”
“好,我们就等您三天,如果三天还没有变化我们还来找你!”玉农们大声喊道,请求放图歌出来只是个引子,得到答复他们也就没必要闹下去了。
“谢谢大家的理解,也希望你们同围在市委、市政府外面的百姓说一声,先让他们离开,不要扰乱秩序!”
人群渐渐散开了,看得赵金晶目瞪口呆,完全被张鹏飞的口才所折服了。细细想来,张鹏飞的话没有任何“花哨”的用词,更像平时的聊天,但短短几句就聊中了玉农的心事,这种能力可不是任何领导干部都有的。郑一波等人到没觉得什么,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走吧,我们去看守所和图歌聊聊。”张鹏飞向车边走去,又对郑一波说:“问问老巴那边的情况……”
郑一波会意,打电话给巴鲁山了解情况,没说几句就挂上了,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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