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赋闲的萧寒也避不过去,没法子,他一大早就顶着纷飞的雪花进了宫。
大兴殿内,地龙烧的正旺。
热气蒸腾间,与外面的冰天雪地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抖落身上的薄雪,眯缝着眼的萧寒打着哈欠径直来到老地方。
随后,在一群绿袍子敬畏的眼神中,他轻车熟路的收拾起一摞蒲团铺在地上,舒坦的往柱子上一靠,继续闭着眼打盹。
早在汉中的时间,三朝元老大人就已经告老,所以那些蒲团,现在就全部由萧寒继承,要不是怕太扎眼,他都能在大殿里铺出一个床来……
清脆的钟声敲响,皇帝李渊不悲不喜的坐在了龙椅上,尚书令李世民则开始当先启奏近半个月来,发生的朝政大事。
说是大事,其实也真没什么。
河北之地如今已经平定,逃往突厥的刘黑闼也被诛杀。
除去被突厥狠狠勒索了一笔,能称得上大事的也只有南方诸地彻底归顺。
听着李世民沉稳的禀奏诸事,坐在龙椅上的李渊却已经神游物外。
按理说,如今的李渊正该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但实际上,李渊现今却格外的落寞。
作为皇帝,承平天下,扫除危祸他做到了。
作为父亲,手下两个儿子皆出落得英姿飒爽,能文能武,他也算心有所慰。
但是作为一个皇帝同时兼任父亲,对于两个优秀的儿子该如何取舍,这个问题差点没把他逼疯。
之前还好,这两个儿子总是一个在长安,另一个在边疆。
见不到面,争斗自然就缓和一些。
但是现在,李建成马上就要班师回京,到时候两人共处一处朝堂,这平静的日子还会再来么?
每当想到这,李渊就不免一阵头疼。
他有时候真恨不得用利斧将这天下一分为二,这样等自己死去之后,两个儿子就可各得一半。
只是他也不想想,这样一来,怕是两人会打的更加厉害,他拼了老命才打下的偌大江山,估计立刻又得崩溃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