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不?”
老汉很久很久没有像今日这样说出这样一番铿锵激昂的话了,一口气说下来,心口还有点闷痛呢。
但这过程中却没有任何声音打断他。
大伙儿都仰望着他,都被他的话感染到了情绪,就连谭氏那两条淡到已经分辨不出的眉毛此刻都蹙在一起,唯一可以视物的那只眼睛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
连谭氏都被感染到了,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杨华明听得热血沸腾,第一个举手表态说:“爹说的对,患难见真情,如今三哥没精力处理家事,各房有啥事儿要人帮忙就来找我,我是你们的四叔,这个时候该轮到我来扛了!”
杨永智也是用力点头,“我和永青是年轻一辈,还有我们撑着呢,就算咱的产业啥都没了,咱还有力气,能种田养活大家!”
杨永青虽然也想跟四叔和哥哥一块儿表忠心,但听到种田,他还是犹豫了下。
“嘿嘿,你们有那种打算我很佩服,但也别太悲观嘛,”杨永青说。
“你们想啊,咱大安还是状元郎呢,皇帝面前的大官,还有辰儿,那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少年将军,咱老杨家老骆家又不是后继无人,年轻一辈里已经出现人能顶缸的,家业肯定能守住的啦!”
……
杨若晴和骆风棠是临近晌午的时候到村后的河边。
“棠伢子,我们回来啦,我们终于回来啦!”
当双脚踩着脚下熟悉的地面,视线前方出现了成片的农田,尽管初冬的田地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但落在视线里却是最温暖的风景。
尤其是小道蜿蜒延伸之处那起伏的村庄农舍,冬日暖阳下盘踞在村子上空的袅袅炊烟,熟悉而又强烈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对于从生死劫难边缘走了一圈回来的游子,此刻只想跪下来,抓着脚下的草皮感激的落泪。
狐死首丘,叶落归根。
怪不得很多在外的游子于生命最后的尽头,念念不忘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