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将军很有可能控制整个苏北和安徽津浦路以东的地盘。这是整个东南的腰腹也在扬子江北岸占据了极为冲要的位置。连通南北中国的两大干线之一的津浦路几乎有一半在他的控制之下。淮河、运河、长江组成的绵密水网也很快将落入他的掌中。在和袁世凯谈判中作为四国大借款最重要的抵押品之一两淮的盐也看来将是这位将军口袋里的东西了。如果以扬子江下游来说他的位置是最为重要的。他有二万似乎以中国的标准看来装备不错也能打仗的部队。北方在山东可以用来遏止他的力量是不足的。他向哪里展倒向哪方不仅牵动着北中国的命运也牵动着大英帝国的在华利益。
抛开那些报纸对这个新明星浮华的吹捧。朱尔典以他敏锐的目光似乎现了一点这个将军的本质。他也许并不算一个革命者而是个利益的追逐者。他搜刮很多的钱却并不用来在租界里置产据说他的私生活朴素得象圣人!而是用这些钱来武装他的军队改善他们的供应。他会用一些口号来鼓动部队但是打仗的时候从来都很小心谨慎只拣自己打得赢的去打。
袁世凯也隐约向他暗示过雨辰通过他背后的张季直已经有向他输诚的意思。对于这一点朱尔典有些半信半疑。雨辰的部队从基础上来说还是一些醉心于革命的军官和在这个大潮流里投军的青年组成的。组成的时间也太过短暂并没有结合成象湘军淮军乃至北洋军一样的牢固团体。突然倒向北方只会使他的部队瓦解。没有任何政治基础的这位雨将军他在中国的展前景也自然就没有了。
但是他这样以一个师的兵力贸然北伐到底是为的什么?他南北都加以联络但是都保持距离。他到底想走怎样的一条道路?对他应该是拉拢还是予以打击?这些问题都是朱尔典现在完全无法结论决定的。他迫切的需要有个英国的代表人到苏北去看看走走。本来他是很属意于莫里循的在他看来这个记者虽然略微有点理想主义对东方的文化也过于沉迷了一些。但是他对事物的本质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也就是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所特有的敏锐。这些是东方民族所不具备的。但是这位先生现在似乎更愿意留在北京一些。
朱尔典微微的叹了口气对莫里循的回答感觉有点遗憾。而莫里循正在好奇的打量着朱尔典新收藏的一件古董北宋钧瓷的花瓶。
“亲爱的莫里循先生本来我很愿意看着你到南方走一圈的。那里南方的临时政府马上就要成立孙博士据说将是第一任的临时大总统。而且横在南北之间的那个雨辰将军也是我们很关注的人物。但是你既然更愿意在这里我也无法勉强你的意志希望你在北京能写出更好的报道吧。”
莫里循从花瓶上移开了目光:“公使先生我当然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您不觉得现在在北方的事情更有意思么?蒙古现在已经出现了新的皇帝俄国熊把爪子已经伸了进来想在中国这条病龙身上挖下一块肉来。据说他们和日本已经签定了秘约对东北似乎也要有所动作…………我知道公使先生担心我们在扬子江上的利益。但是那里毕竟还是中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这个母亲身上脱离出去。而北方却真的是可能生的事情和变数太多了。作为我个人而言很愿意呆在这个时候的北京看着这里风云变换。”在莫里循心目中也许考虑中国的事情还比考虑自己母国的事情多那么一点呢。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意义了。朱尔典表示出了良好的风度祝愿莫里循在北京工作顺利。在他心目中已经在考虑另一位到南中国一行的人员了。
这时的北中国正是风云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