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得很要是不把海军的舰艇全部劝到扬州去他在江北军这个团体里就是彻底混不下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办理海军后勤事宜捞了一些油水但是上海这个花花世界哪里留得下钱来。每天摆摆双台、碰碰和再跑跑马大洋钱就像水一样淌了出去。眼见得雨辰启用了他未来老丈人李章云开始监督财务这可是在上海滩以精明而出名的人物啊!
他站在码头上狠:“***等这件事情了了要是海军后勤的事情还是老子办三艘大船的款子捞一笔老子说什么也不在雨辰手底下讨生活了!”
江风很大带着点潮湿的春天气息他却没有半点享受的感觉只是伸长脖子等着楚同号上的交通艇过来。
他现在是每天要跑三次去促驾已经是跑得心里腻烦无比了。不是没有想过派6军上船去把军舰接收过来不过高凤翔他们警醒得很自己运6军的木船只怕还没靠拢海军的火炮就打过来啦。
等了好半晌漆成白色的海军交通艇才突突地开了过来。看着那飘扬的海军旗王廉忍不住吐了一口吐沫。
“高司令条件已经给您开得这么明白了到了扬州您一样是巡江舰队的司令挂海军中将的肩章待遇只会升不会降司令购三大舰的款子也准备好了只要等你一到扬州马上就可以由您主持这件事情。其他地方能对司令这样待遇?”
王廉在楚同号的军官舱里重复着已经说过无数遍的话高凤翔也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地听着。
王廉只是摇头:“现在中央政府的命令都下来了高司令您还不行动到底等的是什么?我王廉这些日子对海军的行为您也看在眼里有没有半点对不住弟兄们的地方?哪怕是您到扬州绕一圈也好让兄弟有个交代啊!”
高凤翔依然却只是沉默。旁边高凤翔的嫡系楚同号舰长林长冰冷冷道:“既然是什么都要遵循命令为什么雨司令不通过咱们高司令调动舰只而是把电报到了全舰队让我们十条军舰自行行动去了扬州?雨司令这样的做法我们怎么能相信得过他?”
王廉咽了口吐沫心里面大骂:“要不是你高凤翔把雨司令给你的电报扣着他犯得着电报给全舰队吗?拍有线电报一个字还要一角七分大洋呢!”
他决定也扯下脸来就看着高凤翔一人:“高司令这些日子来您一直都不说话。您去扬州到底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我向雨司令汇报。能扛下来的兄弟都先扛下来。雨司令这个人脾气您也知道只要你服从命令他万事都能关照。要是不服从命令那他的脾气可就大得很了!”
“现在巡江舰队的备件和维修都在高昌庙制造局在邓肯这个假洋人手里捏着。你们舰队的所有费用都在兄弟我手里捏着。说句玩笑话要是雨司令一声命令下来断绝舰队的供应战时海军弟兄们的伙食就开不出来!更不用说开船到哪里了!兄弟一直在上海为高司令敷衍着扬州方面竭力地为大家解释。日常供应只有更丰盛没有半点克扣。您还要兄弟怎么样啊!”
说着王廉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楚同号的军官舱里一时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挂钟嘀嗒的走动声。过了好长时间高凤翔才叹口气摘下金边海军帽摸摸头皮:“我也为难得很呐!南京临时政府是下了命令让咱们归雨司令节制可眼看着中央政府不是要到北方去了吗?北方那边已经通过海军的老前辈打招呼了一旦新政府成立咱们还是要划归海军部直接管辖的。我们就算这时去了扬州北京一个命令下来咱们还不是得走?我是不想雨司令到时候失望才在这里犹豫的。不然锅炉升起来下午咱们就到扬州了……雨司令一直对咱们的照顾那是咱们都感激得很的海军永远欠雨司令这个情。”
王廉心下明白这老家伙怕自己一到扬州就被扣下来海军再一清洗那可就真没得他混了。现在这个作态也不过是想在南北双方之间多捞些好处而已。
不过只要这老头子开口了总有得商量。
正准备和高凤翔继续讨价还价的时候就听见军官舱门被敲得砰砰作响。门被猛地推开了大副冲了进来对着高凤翔满面惶急地报告道:“司令江面上我们又有八条船拔锚起航了!怎么打旗号他们都不回应。只有江鸥号了个去扬州的灯号!” 满舱的人都大吃一惊的时候楚同号正电官也冲了进来:“司令雨辰致咱们巡江舰队所有舰艇的电报!”
几个人都围在了电报纸前面听着高凤翔的福建官话一字一字地念下去。
“中国海军草创艰难。当日精华一毁于马尾二亡于甲午。国人皆为此两役而扼腕痛惜至今。当今世界无海权则国无兴盛之日。此言确切不移也矣夫。
“东邻小国因甲午对马两大海上战役赫然崛起为一强国此乃举世共鉴。雨也不才念念不忘于重建我中华海军于废墟之上。乃在上海光复之始即收容长江舰队于窘迫之际。又在江北万事百废待兴用款急需之时竭蹶万难筹募巨款用以续购前清所订购之三大练习巡洋舰。此心可鉴日月。”
“若我长江舰队海军同志有一丝军人服从命令之心相信雨辰将竭尽所能重建海军之决心拔锚起航前往扬州天生港外集合。已有若干袍泽先抵此地正重新编组舰队组建海军学校。尔等勉之。”
“若于三月八日之前仍有未到之舰艇雨辰不吝刻薄之名将断绝供应取消原对海军军官之铨叙不以江北有限之物力轻掷于不服从命令军人之身矣。勿谓言之不预。”
“雨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