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烟袋锅子的先生就说过,我跟隔壁的海棠姐有些个夫妻相。
我爷爷也没当回事,后来海棠姐离开了家,我爷爷更嗤之以鼻,觉得那个先生就是瞎几把扯,可到了今天,我爷爷才知道,那个先生是真的灵。
说到了这里,长手的视线倒是投过来,接着就让我爷爷说说,那个人还说过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看长手这么急切的问过什么事儿——这说明,他终于是把神相三认作自己亲爹了。
而跟长手一样认真的,是盯着长手一举一动的李晓晴。
李晓晴的红鸾星动的挺厉害,印堂一片桃花色,眼睛里也亮晶晶含春,百分之百是看中了长手了。
他们俩要是能成,那倒是个亲上加亲的好事儿——不对,长手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大舅哥了。
我爷爷也看出来了,抿了抿嘴,就开始岔开话题,问长手有对象没有,哪里人士,什么属相这一类的。
前一阵子,我第一次把李晓晴带回老家来,告诉给爷爷她的身世之后,我爷爷就第一次在我面前掉下了眼泪,接着,伸手就想抱抱李晓晴,但又讪讪的把手缩回来了——李晓晴就算是自己的亲孙女,也是大姑娘了,我爷爷不敢抱。
李晓晴也哭的梨花带雨的,倒是主动去抱住了我爷爷,说自己孤单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有自己的亲人了。
我爷爷想给李晓晴擦眼泪,可又怕自己的手糙,把李晓晴细皮嫩肉的脸给蹭疼了,还是没敢伸手,只哽咽着说:娃儿,这些年你吃苦了,以后,爷爷一定加倍给你补回来!
我这些年苦也没少吃,你咋不说弥补我呢?这不重女轻男嘛?
所以一瞅孙女像是有了意中人了,我爷爷这个激动,恨不得把长手打包送给李晓晴。
长手迟钝成这个程度,当然不知道什么一二三,老实巴交就告诉我爷爷,他姓卞。
我爷爷连连点头,说啥姓卞好,姓卞好,也不知道具体好在哪里。
李晓晴挺尴尬,就把我爷爷拉开了,告诉我爷爷:吉时到了,我哥哥嫂子可该行礼了,有什么事儿,您以后再说。
呜呜
正说着话呢,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哭声。
大家一听见这个声音,顿时又是一愣——大喜的日子,哪儿有过来哭的,这是那个仇人过来找我算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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