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给湿透了。这么些年来,我跟青子每天都住在这儿,也从没出过什么幺蛾子,让我差点都忘了自己现在住的其实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凶宅。
我原本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这凶宅被我买了之后就不凶了,现在想起来,以前大概都是被青子用手段给镇住了。今晚她一走开,这鬼楼他妈的就立即发作起来。
我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却是连额头滚下的冷汗都不敢伸手去擦。那两个红艳艳的男人拿着刀在房中晃荡了几圈,却像是始终没发现我。
我此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背卧在麻绳上的触感,说明我其实还是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当年那姓顾的说过,这栋楼早就被这房子的其中一代主人白文崇给改成了九阴塔,估摸着跟死人脸的朱砂鬼楼有些类似,都是布满了障眼法,只要人一进去就会迷失其中。
只是死人脸的朱砂鬼楼里都是死物,这儿却是出现了两个奇怪的男人,很是有些诡异。忍不住盯着那两个人影猛瞧,正好这时候其中一人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一下子看到了这人的脸,登时就打了个冷战。
这人的一张脸也赤红赤红。就像煮熟的螃蟹,一双眼睛却是灰白色。
我总觉得这人哪里有些不对劲,正琢磨着,猛地看到那人一抡手里的大砍刀。朝我当头就斩了下来,我心念还没转过来,双脚已经本能地一勾身子,身子向下仰倒,堪堪避了过去。
只觉得一道灼热的气流从我鼻尖扫过,皮肤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一颗心狂跳不止,这时候我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原来这两个男人不是看着像被煮熟的螃蟹,而是真的被人给煮熟了!
那把从我鼻尖掠过的砍刀,此时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来不及多想,又是一刀劈了过来,我赶紧地从绳上荡下,就地一滚,只听到“当”的一声响,刀刃看在我脑袋旁边的地板上,顿时火星四溅,在地上留了深深的一个印痕。
他妈的,这看着也太真实了,根本不像是幻象!我全身寒毛直竖,不及细想,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见墙角有一道楼梯,就冲了上去。上楼一看,顿时就愣住了,这儿根本就是我印象中的二楼,只是所有的房间都是房门紧闭。
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隐约可闻,不知是从哪里飘了过来。我豁然转身,往来时的楼梯看了一眼,只见下面依旧漆黑一团,那两个煮熟的男人却没有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