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右手提着一柄雨伞,正自冷笑着盯着厉秋风。
高台右侧还有一人,盘膝坐在地上,身前摆放着七盏莲花灯。只是此时灯火已然全灭,这人披头散发,面孔上好像涂了一层白粉,惨白惊人,嘴角溢出鲜血,正自闭目运功。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边,还围了二十余名黑衣人。这些人手中执刀,隐然已成合围之势。
慕容丹砚这才清醒过来,回想方才之事,竟然恍如隔世,仔细想想,却又如同做了一场大梦,颇有些虚幻之感。
厉秋风笑道:“果然是你们几位。这位老先生武功高强,想要除掉厉某,尽可以光明正大的动手,何苦用慑魂大法这种邪术?只怕害人害已,徒留笑柄。”
那老人说道:“我若要杀你,你焉能活到今日?只是老夫念你人才难道,盼望你能为新君效力,这才留你性命到今日。想不到你执迷不悟,破我大法,今日须容你不得。”
厉秋风道:“你口口声声为新君效力,却行事诡异,岂是江湖正道?便只这一点,又如何让人心服?”
那老人脸色一变,正要再说,却听赵真说道:“厉大人,你虽破了柳先生布下的慑魂大阵,但是那场戏你毕竟还是看了。嘉靖得位不正,勾结朝廷重臣,弑君自立,是大明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厉秋风道:“赵大人,厉某已经说过,不再管你们这些朝廷争斗,你又何必徒费力气?皇帝得位正与不正,自有天下人公议,不是你几句话就能让天下人信服的。这几日你煞费苦心,将江湖群豪骗到这地下幽冥地界,害死多条性命,这就是你所说的公道正义么?”
赵真笑道:“嘉靖篡位已有十余年,要将他推翻,拨乱反正,岂是容易之事?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到了这皇陵之中的江湖人物,不少人是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的卧底,还有一些野心勃勃之辈,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须得先行除掉,剩下的才会尽心竭力为新君办事。”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你以阴谋诡计欺骗天下,就算推翻皇帝,也无人心服,最后还是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成大事者,当以堂堂正正之师,布天下公义之阵,岂能以诡计得天下?”
赵真冷笑道:“嘉靖便是以阴谋诡计篡位,你又怎么说?”
厉秋风道:“先不说今上得位是否光明正大。只说先帝失德,为小人所乘。今上即位,便即裁撤东厂与锦衣卫,朝廷与百姓不似先帝在时惶惶不可终日。若无此德政,只怕这龙椅也坐不稳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