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猛烈,邪风入骨,极易生病。”
厉秋风听出是张实的声音,急忙转过身去。却见张实已换了一身青衫,正自笑盈盈地站在舱口望着自己。厉秋风拱了拱手,正想说话,张实已走了过来,对着厉秋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厉秋风不知道张实有何用意,只得闭嘴不说。
张实走到厉秋风身边,离着舱室已有十余步,料想无人能够听到两人说话,这才低声说道:“朱兄弟,方才那个姓萧的你也见过了。此人来历可疑,咱们须要小心提防。你说他武功了得,不知道与朱兄弟相比,他的武功是高还是低?”
厉秋风知道张实担心萧东武功高过自己,一旦生变,便有杀身之祸。是以他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在下并未与他交手,是以无法判断他武功高低。不过此人狂傲得很,不懂得韬光养晦,掩藏锋芒。若是真动起手来,在下绝不怕他。”
张实听厉秋风如此一说,立时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这个王八蛋牛皮哄哄,我还以为他有多了不起。只要朱兄弟能够制住他,咱们就不必担心这个王八蛋过河拆桥,拿咱们做祭品。”
厉秋风道:“员外尽管放心。若是有人要对员外不利,在下一定想办法护得员外周全。”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这两日多蒙员外照顾,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有些事情,却想向员外请教一二。”
张实笑道:“朱兄弟有话尽管说便是,何必客气?”
厉秋风道:“在下看员外府邸规模极大,想来必是巨富之家。此行前往扶桑,路途遥远不说,还要提防倭寇和海贼袭击。以员外的身份地位,为何要甘冒奇险,与这些人一起前往扶桑?”
张实初时脸上还带着笑容,只是听到后来,脸上笑容已然消失不见。只听他叹了一口气,对厉秋风说道:“朱兄弟,你这话可问到点子上了。外人以为我们张家家财万贯,其实不知道咱们的难处。家父当年苦苦经营,积攒下了一份家业。只是赚的银子多,花的更多。他做茶叶生意,不得不与官府打交道。若是没有官府发给的茶引,张家早就垮了。这茶引可不是白拿的,每年除了交给官府一成的收入之外,私下里交给各级官员的贿赂银子更是高达五成。也就是说,咱们贩卖茶叶之时,尚未将茶叶卖出,六成收入已经交了出去。剩下的四成还要支付各种费用,最后落到自己手中,只怕连一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