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马球赛的那日,偌大的球场,四周围着帐篷,正中最大的明黄帐篷,齐枞汶穿戴齐全,兴致很高,“你们这的打法和京中的打法可有区别?”
“只有一点不同。”萧野郎朗笑说,“咱们的打法更野蛮,彼此冲撞不算犯规。”
“是吗。”齐枞汶说,“那朕就试试这野蛮的打法。”
齐枞汶先是和北疆健儿打了一场马球,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这里的女子在进球是会起立叫好,拍手跺脚,胸前卧着一对玉兔,跳脱成景,齐枞汶转头看向自己账内,妃嫔们各个端坐矜持,在此情景下,难免觉得有些不足。
一局作罢,“陛下,咱们北疆的女子也很会打马球,都想着能和陛下来一局,陛下可千万要赏脸。”
齐枞汶应好,“京中女子也好马球,朕的贵妃,也是马球高手,等她上场来,和大家同乐。”
场上的人去了大半,只留下三个等会跟陛下配合,萧丫丫头发高扎,辫子里缀着彩珠铃铛,一晃头叮当作响,轻薄纱裙迎风贴身,尽显曲线玲珑,方领上衣开到肩胛骨,露出大片的胸口,面容明艳骄傲,如一团火,她一夹马肚子,“我们走。”
身后跟着三个和她差不多打扮的人。
“去问问,贵妃怎么还没来?”齐枞汶对马后的韩兴说。
秦云颐正对着镜子的自己发呆呢,只觉胸前一凉,下意识就想护胸。
“不成,不成,娘娘不能穿着这样出去。”妙清都快要哭了,在她印象里,只有勾栏女子才会穿着这样,“娘娘,咱们换一件上衣吧。”
门外又喊,“陛下已经打完一局了,问娘娘什么时候去?”
“拿笔,拿朱砂来。”秦云颐说,她执笔沾朱砂,对着镜子,在自己胸口画起花来,两朵简单的缠枝莲自胸前向肩胛骨延伸,遮住了大部分的胸口。
“就这样吧。”秦云扔了笔说,“别让陛下等急了。”
阿丽莎穿着马球场小厮的衣服,她站在场外,和她想象的皇帝不一样,她以为皇帝是苍老的,无情又暴戾的,但是眼前看到的却是一个朝气又眼角含笑的年轻男子,一看就是很温柔的中原男人,“那就是皇帝陛下吗?”
“是啊。”带她进来的人说,“丰神俊逸,威风堂堂。”
“要我说,睡这样的皇帝真不亏。”
“等会一局了了,我带你从陛下马前经过,我会故意打掉你的帽子,你就跪下来请罪,陛下问你话时,你要记得抬头。”那人说,他伸手拿住阿丽莎的下巴左右看看她的脸,“真美。”
“听说你们族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能叫阿丽莎的?”
“阿丽莎在我们的语言里,是仙女的意思。”阿丽莎低声说,纵使美貌让她落入现在的境地,她也从来不觉得拥有美貌是什么错事。那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
“在咱们这地算是个美人。”那人啧啧两声后放开手,“到京城就说不准了,你看陛下的妃子们,各个都很美貌,尤其是贵妃,听说是天仙下凡。”
阿丽莎伸手擦擦自己的下巴,她方才也看了明黄帐中的女人,虽然好看,也比不上她。
她的美貌,是上天给予的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