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山头上人称五指山。
拉古村就在五指中间的山坳里,是一个彝族小村落,村里人以卖野生菌和种魔芋为生,听起来虽然艰苦,但据说每家每户都比平原地区的人富裕。
也对,现在野生菌可是山珍,一般人还吃不到,有好的野生菌一斤都要卖几百上千块,一个季节捡下来,一家少说也要收入十几二十万,当然比平原地区种稻谷的好多了。
我看见莫尘走在前面,步伐轻快,像只矫健的野兔,很惊奇:“莫尘,你跟你师父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零零后小姑娘会跑来学毕摩?”
“我说吴晓,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我之前已经告诉你我是因为陈婆婆而认识了陶爷爷,后来我就做了他的徒弟。”
莫尘边走边说,觉得我话真多,而且老问些重复的问题,零零后跟九零后,真是有代沟啊!
我听了,竟然打趣问:“这么说你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你师父了?”
“什么叫喜欢上我师父,这叫被他倾倒。”
“被他亲倒?他还亲吻你吗?”
“亲吻你大爷,倾倒就是折服的意思,我说大叔你脑袋里一天在想些什么,做人别这么污好不好?”
“是你用词不当,怪我咯……”
我在后面摇头想解释,但感觉脖子凉嗖嗖的,下识意把衣领拢了拢,可是脸侧却飘来一股血腥味。
我转脸一看,吓得毛都立了起来,旁边立着一张只有眼白的脸,那脸一动不动,光着身子,在夜色下尤为恐怖。
我手电一照,看见是昨晚在穿衣镜里看到的那个光着身体身影,那不是我老婆吗?
我快崩溃了,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它?
我用手电指着那东西,怒了,直接吼到:“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你已经死了,你怎么老是针对我啊?”
那东西喉咙里发出呜呜地响声,身体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迎着我就扑了过来。
那股力量把体格健壮的我扑倒在了路旁的草丛里,我简直要崩溃了,更崩溃的是我边捏竟边从那伤口里挤出了两股黑血,喷了我一头一脸。
死尸的血不是凝固了的吗,怎么会喷出来?我愤怒问了:“你他妈到底是人是鬼,死没死啊,别再装神弄鬼好不好了?”
扑在我身上的那东西没有回答,山道那边的莫尘倒问:“傻吴晓,你又说什么疯话了?”
莫尘的问话我正想回答,但是我却没机会了,那东西呜呜地叫着,把头压了下来。
脊椎像是可以九十度折弯,而且颈子可以伸长,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它的脸凑到了我脸前,舌头伸出来,一下一下的在我脸上舔着,好像在舔我从它体内挤出来的血。
我这感觉简直要窒息了,我长这么大只被一种动物舔过脸,那就是邻居家那只大黄狗。
而且还是小时候,我每次蹲着便便的时候,那只大黄狗都喜欢来舔我屁屁,舔完再去舔我的脸。
小时候怕狗啊,你可以想象那带着屎味的狗舌头舔过你的小脸蛋时候的感觉,那酸爽简直是不要不要的。
今天被带着血腥味的尸体舌头舔过脸蛋,这不叫酸爽了,这是要命啊,我张嘴想呼救,尸体用嘴堵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