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条路植物茂盛且鲜有人走动,她记得那屋子除了古典书籍,古玩字画,堆在墙角腊梅案几下的便有半年内的报纸杂志。
然而,她刚走过溪水潺潺的假山,过往的凉风便掠来莺莺婉转的歌声,那音色圆润如玉,如水清澈,曲子亦是古典缠绵,如兰幽香,仔细辨别,吟唱出的词只有短短几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她心下赞叹,向前走了几步,便见临水的亭台楼榭内端坐了一位女子,看不清面貌,只瞧高挽起发髻,身着浅蓝地绣银花高领长袄,配了条黑色极地长裙,正唱着小曲,撒着米线,喂养水池的红鱼,那动作犹如天女散花,好看之极。
宋子蘭?
她怎么忘了,这荷花池水旁是他的宅院,理所当然住着他的女人。
她低头无奈淡笑,是避而不见,还是该热情招声呢?然,歌声未待她决定突地止了住。她微微惊愕,探头望去,只见一位束着两只小辫的丫环抱了红色襁褓从拱门出来,看到女子便小心翼翼递了过去,说道:“姨少奶奶,小少爷真乖,醒了也不吵不闹。”
姨少奶奶?
不知她懒散怠慢的神经陡然全神贯注,还是这响亮称呼宛若淅沥春雨瞬间冲刷干净了她的眼眸,那女子的模样在阳光下变得格外醒目起来。
眉山如黛,若是再粗一点点;鼻梁如山,若是再翘一点点;芙蓉如面,若是再媚一点点;若是散开发髻,垂如瀑布,或者扎成马尾,随意昂然,便活脱脱成了一个人,自己每日端详镜子所见之人。
几许伤春春复暮(19)-->>(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