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许善岩老泪似要淌了出来,若不是周遭环境阻挠急迫,怕是要当堂跪下求她:“小姐,你知道这些年他怎么熬过来的吗?他逢人便笑,凡事不恼,在旁人眼里,他比谁都能处变不惊,可岩叔知道,他那不是处变不惊,他是不晓得去惊,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的时候,对着你的时候,他才会痛心疾首,难过憔悴。”
他处变不惊是他的事,他痛心疾首是他的事,他跟她青黛早在六年前就恩断了,情绝了,就在几个时辰前,她已经躺进另一个人的怀里,开始跟另一个人莺歌燕舞。
“岩叔明白,现在请你去见他,很不合理,很是过分,可岩叔眼睁睁地看他彻夜不寐,捶心掏肺的,岩叔,心痛啊!”
岩叔是看着她长大的,看着她不是狠心狠肠的,看着她见不得伤心触目的。她果断取下帽子便塞进许善岩手里,走过去端起茶水,强颜笑道:“岩叔,茶要凉了,你先坐会儿,我送水上去,回来再跟你聊。”她的借故离开于岩叔是无奈也好是哀叹也好是茫然也好,她只想熟视无睹,翩然上楼。步履是轻盈的,她怕踏得太重太响,赶跑了没有他的空气,会窒息得忘了林亦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