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杯盖拨着茶水,跟父亲笑说:“绍棠,我可就交给格非兄了。”中堂间放着金心绿闪缎大垫枕,俯身跪着一个男孩子。那垫枕是母亲离世前做得,手工极好,为防她惹父亲生气遭父亲面壁思过体罚伤了她腿骨里面塞了千层丝棉。她气呼呼冲进去,哪顾什么大户小姐气质,对那男孩子大吼了声:“给我滚起来!”男孩不明所以,一动不动,傻愣愣地看着她。她双手出去便推得他人仰马翻,将那垫子抓起来便抱在怀里,怒眼瞅他,火冒三丈。父亲啪地一掌拍劈了桌子,凶声如雷,喝斥她:“不懂规矩的东西,给我跪下。”她鼓起两腮,瞬间眼泪濯濯。男孩倒从地上爬起来,扑腾一声跪在了青石板上。那青石板是上好的大理石材质,坚硬如铁,他又跪得极尽干脆利落,猝然不及,噎得父亲顿时面红耳赤,脸红勃粗。她一旁忍俊不禁,忙用垫枕掩面,再瞧见另一侧高高在上金绸长褂的贵客黑脸怒眼,拽起他便跑出厅堂。
就如现在,不在乎这饭局是人为还是天意,亦不介意许善岩对容太太阿谀奉承、假话连篇,更不关心容洛没事儿瞎起哄现在被人无意道破是尴尬还是生疑,她异常冷静,柳眉含笑,掩在暗红绒布与他飘飘长褂间的手准确无误抓住了他的。
许绍棠凌然一惊,心怦然一跃便跳到了嗓子眼儿上,眼睛瞅着许善岩引着雍容华贵的夫人进门,脑袋却一片雪茫,像块不开化的木头怵在原地。
斜阳只送平波远(3)-->>(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