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地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自家爷爷请来了北地最为好的数位医师看过之后却依然毫无办法。
这样的昏睡算来已有五十多日了,身逢大变的夏侯夙玉哪里还能受得了自己在这世上最后一位亲人遭受不测——很显然,那位高座在长安城里的哥哥,早就被夏侯夙玉下意识的给忘记了。
虽然古家派给了足够的人手照顾这位皇子,但是夏侯夙玉并不放心,这些日子几乎一直待在这房门中,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
古羡君对此颇为心疼,即使之前二人素有间隙,但一同经历过这么多之后,许多东西早已放下,对对方反而是多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见夏侯夙玉正拿着一条毛巾在为夏侯麟擦拭额头上的汗迹。
古羡君一眼便看出情况有些不对,她快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夏侯夙玉闻言,转头见是古羡君,她赶忙说道:“我也不知,我方才出去吃过晚饭,回来看麟儿,便见他满头汗迹,如何擦也擦不完。”
古羡君看了卧在榻上的那位小皇子一眼,只见他嘴唇发白,两颊却绯红,额头上的汗迹更是源源不断。她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嘴里说着:“我这就去找大夫。”就要站起身子,朝屋外走去。
但却在这时,那位小皇子近五十日未有睁开的双眸赫然打开,一道犹若星晨的光芒在他的眸子闪现,而后又迅速隐没。
“七弟你醒了!”夏侯夙玉一愣,随后脸上边露出狂喜的神色。
但皇子殿下对于这位几乎不眠不休照顾自己五十个日夜的皇姐的呼喊却聪耳不闻,他神色木讷的掀开了身上的被褥,慢慢的走到一旁的桌椅旁,正襟危坐于其上。
那一刻他脸上的神色变得肃然,虽然只是一位十三四虽的小男孩,但身上却涌出一股让人止不住想要顶礼膜拜的威严。
他转动着目光,在夏侯夙玉与古羡君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古羡君的身上。
然后,他用他那稚嫩,但却同样带着无上威严声音说道。
“去,把古青峰叫来,告诉他。”
“寡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