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小时候日子过得委屈,何大伯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侄女一决定下来就会尽早通知各位叔伯,至于祭祖的事,就有劳叔伯们指教了,侄女对这个全然一无所知。”
“这个别担心,到了祠堂人家说什么你都照做就是了,不难的。”
“是,侄女记下了。”何大妮乖巧行礼。
“来来来,吃茶吃茶,说了这么久的话兄弟都口干了吧。”何大伟见话题到一段落,起身把众人面前杯里的开水随便地倒在地上,提了茶壶给各人倒茶。
“哟,这茶叶不错哎。”何大伯尝了一口茶汤,扬起了眉毛,咂咂嘴想想又叮嘱一番,“弟啊,妮儿如今出宫回家,这次你可要好好待女儿,别再跟以前那样了。”
正给人到茶的何大伟没有防备,手一抖,茶汤倒在了桌上,茶渍溅到了衣摆上,满面惭愧地提了壶转身面对自家大哥,“哥啊,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我知道是我糊涂,让妮儿受苦了,日后绝不会了。”
“哼哼,量你也不敢了,就你现在这境况离了你家妮儿,看你吃什么去。”到底是自家兄弟的家事,何大伯多少也知道一些,但当年都没出头说话,现在更不好再说什么,说两句提醒一下也就罢了。
何大妮眼前气氛尴尬起来,赶紧出面打圆场,“大伯言重了,爹爹只是个老好人性子,习惯息事宁人,又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家事爹爹一概不管,完全信任和交予当家主母,侄女小时候爹爹是有失职,但现在爹爹已经知错,大伯就不要旧事重提了,免得爹爹心上难受,侄女看了也不好过。”
说着说着,何大妮也哽咽起来,抽出笼在袖子里的手帕在眼睛上擦来擦去。
另几位叔伯立刻炸锅,纷纷责怪何大伯,干嘛没事提这茬,勾得侄女伤心,纷纷离座上前好言劝慰。
“哎呀呀,好闺女,是大伯失言,大伯失言,大伯给你道歉。”何大伯尴尬得连连抱拳作揖。
众长辈劝了一会子,何大妮总算稳住情绪,重新展露笑颜,招呼长辈们吃茶吃东西。
没有人关注到炕脚那边沉默不语的何梁氏如坐针毡般的坐立不安,她知道自己当年做得稍微过分了些,可继母和继女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一家人,她也有她的苦衷,谁又来可怜她。
何大妮那边这群人又聊了片刻,长辈们确认侄女情绪已经稳定,就不再多坐,一起道别,何大伟携女儿送至院外,又跟大伯约好明日上门的时间,这才返身回屋。
何大妮回到自己西屋,用炕帚把炕仔细地扫过一遍,将浮灰完全扫去,然后回东屋请继母何梁氏搭把手帮忙把被褥枕头收下来。
何梁氏木着一张脸出来帮忙,把被褥枕头都放到西屋炕上,见东西都收下来,何梁氏拔腿就想走,她不想和继女呆在同一个地方,谁知何大妮又在身后叫住继母。
“母亲,这床薄被你们三人用吧,新被盖在下面,上头再盖旧被,今天我买了新炭,加足了好好烧一晚上,就不会再半夜冻醒了。”何大妮利索地把那床薄些的夏被折好抱给何梁氏。
“我不要你假好心,我们被子够用,不像你细皮嫩肉受不得苦。”
“假好心也罢,真好心也罢,你若不要我也不勉强,我只是心疼小杰总是挂着清鼻涕,那就是风寒伤风的症状,可见他平时总是感到寒冷,体温不足,小小年纪就这般身……”何大妮话还没说完,手上突然一轻,何梁氏寒着脸从何大妮手上抱过被子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
何大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铺床。
刚把炕铺好,何小杰又进来唤她,说是二位师傅都干完活了,爹爹也都验收过了,等何大妮结工钱。
何大妮闻言从荷包里如数数出工钱拿在手里,来到院里转了一圈,眼看门窗都焕然一新,结实牢靠密不透风,满意地将钱给了两位师傅。
送走两位工匠师傅,何家四口又忙着做晚饭,晚上还是吃粥,把中午剩的那一半卤肉和着买的几样干果一起煮八宝粥,把今天对付过去,明天一早再去早市买菜正经做饭
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