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他们体贴地退下,怀揣刚得的赏封,手拉手地结伴出门游玩,把时间和空间都交给了香茹。
院里只剩了香茹,她负手在院中转了几圈,然后上楼,从卧室床底下掏出一小坛酒,坛身上蒙着一层薄灰,显然在床下放了一段日子,坛口还封着,是坛没喝过的新酒。
香茹抱着酒下楼,把酒放在躺椅边的小几上,又去厨房拿了个茶杯,回来时随意伸脚一钩把角门合上,以免被厨子等人看到自己一人在院中喝酒。
香茹拿着茶杯回到躺椅边,拍开酒坛泥封,先深深嗅了嗅酒香,精心地倒了半茶杯酒,然后在躺椅上坐下,惬意地一口口抿着杯中物,只用满腹不能对人言的绝密心事当作下酒菜。
香茹在给自己特赦,一年中只有趁着生日才能正大光明行使的权利行为。
这坛酒是香茹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私藏下的,就是为了今天,她想好好放纵一次,给心灵解锁,好好清扫一下积灰,然后再重新锁起来,等明年的今日再打开。
香茹一杯接一杯喝得欢畅,根本不管自己酒量多少,直到晕头转向两眼发花才伸手想放下杯子,打算在这温暖又不燥热的午后阳光下好睡一场。
但香茹执杯的右手才放到小几上,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彻底疲软,直接就以耷拉着一条手臂的姿势歪倒在躺椅上呼呼大睡起来。
身披一件绛色斗篷的向斐在临近傍晚微凉夜风乍起的时候骑马来到五味药膳馆门前,利落帅气地翻身下马,从马身上挂着的侧兜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跨进店里。
但他进门时速度过快,没留意到门上挂着的牌子,见这都快晚饭营业时间了,怎么店里没做生意还觉得奇怪,幸好掌柜上前说明,免了大家一顿冤枉责罚。
既然今天不做下午生意,向斐带着柏安直接穿过忙碌的厨房,推开角门来到后院。
“二东家,生辰快乐。”向斐心情不错,脚步轻快地几步穿过游廊下台阶到花架下,“别睡了,起来收礼物了,给你看好东西……”
向斐献宝一样的话语未完戛然而止,他闻到了浓重的酒气,看到了小几上那坛开了封的酒和睡死了的香茹。
柏安落后向斐几步,他合上角门才过来,见香茹这样子他也惊讶地张着嘴。
“少爷,何姑娘这是怎么了?”
向斐左手托着礼物,右手去拿酒坛子,一拎赶来才发现竟然轻飘飘的没剩多少,再看看扔在地上的酒坛封泥,显然是刚拆封的新酒。
向斐轻轻放下酒坛子,转身遥望整个院子,他觉得太安静了,“柏安,你去看看她的丫头小厮在不在。”
柏安飞快地拍了几间厢房的房门,皆无人应答,跑回来跟向斐禀报,“少爷,都不在,看来这院里就何姑娘一人。”
“那八成就是她故意的,把人都打发出去一人躲着喝酒。”向斐低头望着还睡得人事不省的香茹,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过生辰这种好日子何姑娘不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干嘛独个儿关起门来喝酒啊?”柏安挠头不解。
向斐也不解,但当下又问不出来,他轻叹口气,把手上的礼物放在小几上,轻轻地取下香茹未撒手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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