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面露狰狞,双目发出红光的鲛人。
果然无论燕三郎等人如何反复叮嘱、耳提面命,丝芽在认出涂云山的一瞬那还是破功了。
她太激动,以至于锚文再也无法遮盖她的身形。
丝芽眼里只有那个侃侃而谈的身影,猛一甩尾,将屋子里的物件抽得稀巴烂,紧接着就要破窗而出。燕三郎正好站在桌上,一伸怨木剑,挡在她面前。
丝芽尖爪甩出,要将他连人带剑都撞到一边去。
可是燕三郎一错步闪过,剑尖刺到了她脖子上的大动脉:“想报仇,停下。”
怨木剑尖暴涨出一寸寒芒,压力如有实质。再者,“报仇”二字真有魔力,一下给丝芽发热的头脑泼上一盆凉水。
她的动作一顿,脖子上的腮片依旧翕合不停,尾尖也在拍个不停,显示出她情绪高亢:“怎么做!”
千岁拍了拍燕三郎道:“幸好你有先见之明,没信她的。”燕三郎反复考虑,还是不敢把性命安危都寄托在丝芽的反应上,毕竟这只鲛人有不靠谱的诸多过往。因此他还是弄了套平房来隐藏三人。
燕三郎一字一句问道:“你确定,被瘟神附身的人是他?”
“确定,确定!”丝芽压抑得声音都颤抖了,“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
“这是人类地盘,你此刻冲上前去也是于事无补,反遭镇压。”燕三郎冷静分析,“既知是他就好办,我们要从长计议。”
先前抓捕瘟神最大的难题,在于不确定它附在谁身上,毕竟它藏得太深,肉眼难辨。现在既知是涂云山,那么就有一系列对策可以采用。
“不能在这里对付他,人太多。”白猫盯着街心,“他现在有官署相助。”
瘟神既已现身,她就开始计算这回完成木铃铛任务能拿多少酬劳了。用最小的付出获取最丰厚的回报,才是可持续发展之道啊。
“不止。”又有一队官差从外头赶来,燕三郎见到被簇在其中那人,目光顿时凝住。
“先生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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