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了?天灾人祸都是世间常态,凭什么以为瘟疫就会消失?”
燕三郎艾怨地摸着脑门儿。他不怕疼,只怕痒。
被她触过的皮肤,一会儿又要痒个半死。
千岁正要转身,忽然咦了一声,俯身从水里捞了几只铁蛭出来:“竟然还有活的。既然命不该绝,那就留下来养着。”
先遭疫毒再逢雷霆,满潭的铁蛭几乎死绝,只有寥寥几只活了下来,还在蠕蠕而动,生命力堪称顽强。千岁知道,这样的物事最容易变异,倒是可以留下来仔细观察,说不定日后有用武之地。
燕三郎想起她收集的都是鬼面巢蛛那样的怪物,这回又收了铁蛭,忍不住道:“你胆子这么大,为何独独不抓老鼠?”
千岁瞪他一眼:“这些能和老鼠比吗?”
怎么不能?在他看来,她收集的小宠物们哪一个吃起老鼠都跟吃蹦豆似地。为什么她独怕老鼠?没道理啊。
不过燕三郎聪明地就此打住,回身搓手道:“那走吧,这里太冷了。”
话刚出口,潭水里即有“哗啦”一声。
声音很轻,但燕三郎和千岁是什么人,立刻转头看去,却发现潭水里半浮半沉的丝芽动了一下,幅度不大。
燕三郎指着它,抬头望向千岁。
千岁看了看:“只剩一口气了。”救不活了,否则瘟神也不会离体逃出。
燕三郎不放弃,还是指着它,要她捞起来。
“烦透了。”千岁小声嘀咕,但还是操纵骨链,把鲛人从水里拽了出来,丢在岸边。
山风冰寒入骨,鲛人刚刚离水又失血过多,身体很快覆起一层白霜。
但它的确是睁开了眼,尽管目光涣散。
丝芽张了张口,声音细若蚊蚋:“瘟、瘟神……?”
燕三郎在它身边蹲下:“除掉了。”
“好,好。”丝芽扯动嘴角,似是想笑,却不明显,只有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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