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村正的外甥疯了,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张符纸,会爆炸的那种。下午官兵冲击花神池的时候,他给扔进人堆了,炸伤好几个。”
居然是红磨村打伤了官兵,这下子不是捅了马蜂窝吗?一家人面面相觑,邬老太太哎呀一声:“现在外头局势怎样,官兵会不会强攻?”
“说不好。”周大户沉着脸,“村正和几个老头平时自大惯了,咬定官兵不敢真地强攻杀人。我倒觉得未必,县令态度亦很强硬,毕竟是自家出事。”
想到这里,他更是食难下咽,目光一扫桌面,发现少了一个人:“毅儿呢,不是说今天回来?”
“回来了,但刚到家就闹着要买个猫,他姥姥就又带出去了。”
周大户没听明白:“猫,什么猫?”
“唉呀,说是路上遇到别家孩子抱着的猫好看,他也非要一只不可。”邬老太叹了口气,“我找人抱了两只猫给他瞧,他说不够白,不够漂亮。”
周大户哦了一声。村中的糟心事太多了,他也是随口一问,并不打算多管。不过邬老太打开了话匣子,一时半会儿就没打算合上:“你说毅儿平时好端端地,跟她在一起的事儿就是多。今天一到家就伸手要猫满地打滚,上一回吧,哦,我说的是下暴雨那几天,她偏要将毅儿带回她那四面漏风的破屋子里住,毅儿回来都招风寒了,七八天才好全!”
老太太的声音絮絮叨叨,周大户听了两句就耐不住性子:“娘,毅儿也是她孙子。”他还不清楚么,自家老娘不喜欢孩子总黏着伍夫人,吃味得紧,逮着机会就要抱怨。
邬老太听出了他的不耐烦,又见他满脸疲惫,只得勉强收了口。
待周大户站起来往外走出三、四丈,还能听见邬老太的嘀咕:“有孙子,了不起么?我也有过孙子啊,要不是他太苦命出意外……”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花神池边官民双方剑拔弩张,周大户也没机会在家睡大觉,他其实已经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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