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趴在书箱边上看热闹,直呼不过瘾:“可惜,太可惜了!”
眼看两边一转眼就要掐上架,村正忍不住怒喝道:“都退开,在县令大人面前成何体统!”转头对周大户埋怨道,“你家的事,你倒是管管!”
周大户脸上跟火烧似地烫得慌,只能沉声道:“一码事儿归一码,天凉了,娘亲先带毅儿回去吧,其他的自有我和孙家清算。”说到这里,又对靳娘子道,“今日村中大事优先,孩子们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议,定给孙家公道。”
他是村老,今天村中的大事就是给温晴芳母女抚灵。众人听得点头,的确事情要按轻重缓急来办。
靳娘子的丈夫应了一声:“行!”
明日村里就要召集乡民议论灾后事项。周家得罪了他们,周大户必定在补偿和分配上要做些让步,否则怎会说出“公道”二字?
孙家男人开口就代表同意了,于是这桩麻烦就算暂时告一段落,只有靳娘子狠狠盯着周弦毅和邬老太太。
周大户松了一口气。他在村里也是有头有脸,何曾这样丢过人?孙子可真是不争气,回去要好好收拾。
不过这个念头还未转完,又有一人猛地蹿到邬老太太和周弦毅面前,大喝一声:“站住!”
声音急躁,还带着微微颤抖。
又是谁要找周家算账?还没看清人,周大户的心尖就跟着一颤悠。今天走了什么邪运,怎么是个人都要出来找老周家的麻烦?
大伙儿只当今天份的热闹已经结束,正要散开,没料到一波又起,再定睛一瞧,都是惊讶:
这个新冒出来的拦路者,居然是死者温晴芳的丈夫章子昂!
为了安魂法会,他这几天本就熬得形容憔悴,此刻眼里布满血丝,鼻翼却在轻微翕动,这是人情绪激动时的下意识动作。
他紧盯着周弦毅,突然一把拽住他手臂,一字一句质问:
“你手上的花生链子,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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